,就没有替他辩白吗?”
“一个经脉尽废的人,带着幼子与妻子躲难求生,你们可有一人庇护过他们?”
叶沅一句高过一句,声色俱厉,字字捶击在高崇沈慎的心头。
他们两人面露愧色,当年所有人都在苦苦追寻武库钥匙的下落,谁又能记起甄如玉的死活呢?何况甄如玉一家藏身之处实在隐蔽,他们遍寻不得。
可是这等真相,他们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呢?甄如玉可是叶沅最珍爱的弟子啊,他虽不是叶沅真正的徒弟,却与叶沅有着超乎师徒近于亲情的爱重。
高崇对自己的私心羞于启齿,沈慎更是不敢抬头,一时间狭小的室内弥漫着阵阵冷凝。
叶沅冷笑:“你们不敢说?好,我来说。”
“容炫的武库钥匙你们苦寻无果,就把注意打到了容炫妻子岳凤儿的同门——甄如玉身上。你们眼睁睁看着他被江湖公然追杀,有没有落井下石我不曾得知,但绝对没有出手相护,何尝不是藏了想要找出钥匙,顺带得到阴阳册的心思?”
“高崇,沈慎,我说的对吗?”
高崇冷汗涔涔,汗浸深衣,羞愧低头。
叶沅不理睬他们的反应,继续逼问高崇:“你当年刺容炫那一剑,三尸毒可是你下的?”
高崇大惊,跪地不起,泪流满面:“高崇以五湖盟百年基业和自身性命起誓,绝无此等卑劣作为!”
“你呢?”叶沅看向沈慎。
沈慎一如高崇,毒誓一证清白。
叶沅扯出来一抹笑:“罢了,一个刚一个傻,本就没想是你们两个。”
刚直是高崇,傻的......自然是沈慎了。
沈慎十分委屈,他哪里傻了?
“叶居主如此......想必是心中有数?”高崇见叶沅并没有真的对他二人动手,便小心试探。
叶沅不语,只是摩挲着香案一角,定定望着眼前灵位。
高崇看叶沅的脸色,心思转了几转,想透其中关窍后,大惊:“叶居主莫不是在怀疑......”
“谁啊,”沈慎看大哥如此惊异,很是不解,大着胆子问叶沅,“叶居主,您是怀疑谁?”
“说你傻你也不能真傻啊,”叶沅摇头,“你们几个人里,现在还活着的,都剩下谁啊?”
“大哥,我......二哥?”沈慎嘀嘀咕咕算着,算到最后瞪大了眼睛,语调上扬,“您是说二哥?”
叶沅斜了一眼,算是默认,这小子还不算太傻。
“不可能啊,怎么会是二哥呢,二哥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沈慎喃喃自语,他不明白叶居主和高崇为什么会怀疑到赵敬头上。
没有太傻,只有更傻......叶沅扶额,她要收回方才的话。
如今五湖盟五子只剩下三人,高崇沈慎这两人叶沅基本可以确认,就剩下一个赵敬了,这不是很容易猜到么?
为何高崇在这之前不愿意去怀疑?一则是赵敬伪装得太好,二则是他们五兄弟对此事心虚至今,讳莫如深。
如今被叶沅逼着撕开了一个口子,其中的黑暗与罪孽便再也藏不住了。
“二哥为什么会害容大哥呢,”沈慎惊疑不定,对叶沅道,“二哥不日便从龙渊阁回来,叶居主您要不当面——”
叶沅不想再和沈慎这个愣头青说下去,截住了他的话,只是对他说:“你若是不信就默不作声看下去,他若是真凶,不日必有动作。若是清白,也不会冤枉了他。”
高崇听出来叶沅的意思,凝声道:“您是说,若是凶手想要继续作乱,会在岳阳城里搅局?”
“不错,准确一点是英雄大会。”
高崇眉头一紧:“英雄大会本是请长明山剑仙与龙渊阁出面,由五湖盟牵头,共同结盟讨伐鬼谷的时机......”
“武库还未打开,琉璃甲尚未集齐,钥匙更是无影无踪,英雄大会这么好的机会,他能不下手么?况且你也说了,龙渊阁会出面,可龙渊阁如今还是龙雀当家么?若凶手真是赵敬,你能保证他会不会私下与龙渊阁联手?他们藏了什么心思,你也不可能猜得到。”
高崇有些怔愣。
叶沅继续道:“张成岭家的,沈慎的还有你的琉璃甲都在你身上吧,你一人便手握三块琉璃甲,你自己也一定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所以高崇,此番英雄大会,你极有可能一去不回。”
高崇听叶沅如此分析,惊醒后冷汗涟涟。
“正道人士齐聚岳阳派,共赴英雄大会,大家关注的焦点不是什么江湖道义,也不是什么铲除邪恶,而是为了得到你手中的琉璃甲。”叶沅冷笑,“你不要忘了,沈慎追赶傲崃子,想要从傲崃子那里得到琉璃甲是真的发生过,傲崃子之死这盆脏水你绝对躲不过去。”
“就算你顺利聚集江湖正道讨伐鬼谷,他们问起你对武库分配,你又待如何?”
“为了得到琉璃甲,甚至是六合心法、阴阳册,他们可以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你身上,道听途说,亲眼所见,凭空捏造,无中生有。”
高崇此时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真的想要为民除害,可是这些人都在盘算着些什么!他此时有些绝望,求助似的看向叶沅。
沈慎着急:“叶居主!还请您救救大哥啊!”
叶沅轻叹:“或许,我们可以就势把戏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