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挑刺,“你又说你是傻小子师叔,也就是秦怀章徒弟的师弟喽,你说说你们这都是什么辈分啊,乱套。”
“你——”温客行被叶白衣气得跳脚,却又没办法解释。
“行了行了,你且少说两句吧。”叶沅塞给叶白衣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想要让他安静片刻。
温客行“哼”了一声,指了指被叶白衣扔进来的麻袋,问道:“那里面是谁?”
“你希望是谁呀?”叶白衣捧着茶盏,满脸挑衅。
“你。”
“你希望是谁那就肯定不是谁喽。”叶白衣悠哉哉嘲讽回击,神态自得地喝了一口叶沅的茶,入口间被烫得呲牙咧嘴,“烫烫烫!”
该,真该,叶沅幸灾乐祸。
温客行火气上来了:“你个脸比小白脸还白的□□精老妖怪!活该你被烫!”
“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敢跟我斗,出去!”
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这两个人仿佛天生不对盘,吵吵着就要撸袖子动手。
叶沅听着窗外繁杂的雨声和这两个家伙的呛声,头都大了。
“你个老怪物,你以为我怕你呀,我打不过你,我师祖替我打你!”
“你且去问你的好师祖,她是帮我还是帮你?还有你今年贵庚啊,挨欺负就哭着喊着找爹要娘,真是不知羞。”
温客行愤怒了,吵着吵着就要扑过去,叫嚣着要去外面一决高下。
周子舒忙拽住温客行:“老温老温,外面还下着雨呢,能不能挑个晴天再斗鸡呀。”
叶沅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叶白衣即将抽过去的龙背,安抚地拍着他:“你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干嘛,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岁数大了动怒伤肝。”
温客行不服气:“师祖!明明是他先挑事!”
叶白衣嘴上不饶人,看着叶沅耍赖:“说吧,你是帮他还是帮我。”大有叶沅不回答他就不罢休的架势。
叶沅哪里会惯着熊孩子和老顽童,拿出了当年在桃源津整治医闹的气势,抡灯朝他们两个揍过去。
果然还是武力压制最有效,一老一小委委屈屈捂着脑壳,满脸忿忿,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叶沅十分满意地收了手,笑眯眯地对周子舒道:“叫他们闭嘴就得这么做,记住了吗?”
张成岭突然惊叫起来,连连后退,躲到了周子舒身后。原来是他好奇麻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解开系绳才发现,里面竟然是英雄大会上龙渊阁少阁主龙孝。
叶沅并未见过龙孝,但是瞧他那骨龄与皮囊全然不符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来历恐怕十分奇特,她问道:“他谁?”
叶白衣回答:“龙渊阁的,龙雀的儿子。”
叶沅恍然,明白了叶白衣为何要把他带过来,皱眉问道:“你要去龙渊阁?”
叶白衣一笑,不置可否。
“叶前辈?”周子舒发问。
“唉?”
“做什么?”
这是来自叶沅与叶白衣同时的回应,两个人对视一眼,又转向周子舒。
“你到底在叫谁?”
“你叫的是谁啊?”
又是两道同样的声音。
“剑仙前辈,”周子舒无奈道,“您为何将龙少阁主抓来啊?”
叶白衣还没有消气,毫不留情地嘲讽:“你以为高崇千里迢迢把这臭小子请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在英雄大会上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龙渊阁在他老爹手里呢,勉强还算个戏班子,可如今的龙渊阁主四个字,已经一文不值了,这臭小子有什么用啊?”
“老妖怪,别卖关子了。”
“闭嘴吧,小蠢货,”叶白衣嘲讽着温客行,解释道,“他就是一把钥匙。”
“钥匙?”温客行不解。
叶白衣道:“你不是想弄清楚二十年前,容炫和琉璃甲那点子事吗,龙渊阁就是打开那些往事的钥匙。”
温客行被戳中了心事,扭头嘴硬道:“我为什么想知道当年的事。”
叶白衣不在意:“等你活到了我这把年纪啊,你就清楚了。有时候想知道一个人想要什么,并不是什么难事。”
温客行没说话,闷闷地坐在一旁,看着窗外大雨出神。
叶沅转向高崇:“这龙渊阁你去不去?你日后有何打算?”
高崇再三思量,回道:“高某如今只想找到我的女儿,带着小怜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事。”
叶沅点点头,没再说话。
高崇此时又走到温客行面前,在温客行愈发不耐烦的脸色中,问出了他自温客行进门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
“温公子……你可是……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