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位老者,见他二人出来,连忙起身哈了哈腰,轻声问道:“完了?”
年轻男子阴沉着脸道:“完了。”
见年轻男子面色难看,那老者不敢再多问,从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茶几上,跟着二人出了卜问阁。
李承易将三人送走,折身回来,见师父神色凝重,忙问道:“师父,那人真的躲不过此劫?”
墨染摇摇头,道了句:“天意。”便转身回房。
片刻后,拿了个包袱出来,说道:“承易,这个包袱你拿着,赶快去观音庙找你师娘。你素来稳重,做事不含糊,师父今日将师娘托付给你,找到后,先不要回城,在城外十里坡等我。”
李承易诧异道:“师父,为何?咱们这好好的,干嘛不让师娘回来?”
墨染呵斥道:“让你去,你就去,记住师父的话,别回城。”
李承易见师父发火,忙接过包袱,应道:“知道了,师父,您放心。”
刚准备出门,只听师父在背后又叫道:“走后门。”
李承易忙应了,朝后门跑去。
还好,刚到城门口,便遇到师娘的马车。
谢芷嫣听李承易说了个大概,心中起疑。
“承易,你师父一定有事瞒下了,你快随我回去看看。”
“可是,师父让您在十里坡等他,这不妥吧。”李承易有些犹豫,师父的吩咐,他不能不听。
谢芷嫣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傻孩子,家中一定是出事了,你师父才会让你我在十里坡等他。”
李承易也觉得师父神色不对,再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
“回卜问阁。”李承易连忙跳上马车,对车夫喊道。
谢芷嫣有身孕,好在车夫经验老道,让马车避开那些坑坑洼洼,跑得快而稳。
三人下了马车,见卜问阁大门关着,和以往一样,没什么不同,松了口气。
侧门就在大门旁边,是一个过道,不营业时,他们为了方便,进出都走侧门。
李承易上前推了推侧门,没有推开。平时,这个侧门是不会从里面关着的,今天怎么了?
李承易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祥预感,回头对英莲道:“英子,照顾好师娘,我去后院看看。”说罢,丢下师娘向后巷跑去。
后院的门也从里面拴着,李承易推了推没有推开,直接跃上墙头落入后院,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地上已经躺着四五个人,其中有一个,正是李承易的师弟魏承明。
李承易跑过去,抱起师弟,叫道:“承明;承明……”
见魏承明一动不动,他又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承明!承明……”李承易眼泪忽地涌出,歇斯底里叫道。
突然“嘭!”的一声,李承易回过神,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破窗而出,“呯”的一声,仰面朝天跌在地上。
李承易放下师弟,捡起一名死了的黑衣人掉落在身旁的钢刀,走过去发疯似的,在那个黑衣人身上连刺下几刀,直到黑衣人一动不动。
一个黑色令牌从黑衣人的腰间划落,哒啦一声掉在地上。
李承易弯腰捡起令牌,揣进怀里,急忙奔向屋内。
墨染正在与两名黑衣人交手,李承易急道:“师父,我来帮你!”
墨染扭头看到是李承易,大吃一惊,叫道:“快走!走!”
可能是分了神,一个黑衣人的刀尖刺进墨染的肩膀,鲜血登时染红了衣裳。
其中一个黑衣人忽地转身,手中钢刀劈向李承易。
墨染顾不得伤痛,一脚踹飞刺他的黑衣人,转身将李承易护到身后,用手中的剑挡下那一刀。
肩膀上的疼痛一阵袭来,墨染手中的剑颤了颤。
被踹倒的黑衣人见来了帮手,突然从怀中取出哨箭,对准窗户射了出去。
李承易忙将手中的剑飞出,正中黑衣人胸口。可是晚了,那支哨箭冲出窗户,射向空中。
墨染趁机抽剑回刺,也解决了眼前的黑衣人。
这时,后门被拍得仝仝作响,“开门;开门!”
“是师娘,我去开门!”李承易道。
墨染突然拦住李承易,拔下手腕上的黑色镯子,套在李承易腕上,急道:“这是千影,里面的钢针有毒,你知道怎么启动,拿着它带你师娘走!”
千影,是一个可以戴在手腕上的镯子,比普通镯子略宽厚,厚则有少半寸。镯子前方有六个小孔,每个孔中可同时射出十枚细小的钢针。别看千影只有镯子般大小,但其腔体内可收纳数千枚钢针,所以名为千影。钢针细而短小,却劲力十足,射出时又往往不被人察觉,百发百中。因杀伤力有限,往往钢针上都淬有剧毒。
李承易急道:“师父,一起走!”
墨染微顿,犹豫间忽听卜问阁前堂“桄榔”一声,大门似乎被踹开。
墨染猛地一推李承易道:“保护好师娘,去墨家寨,走!走!”
“我不走!”李承易执拗道。让他舍下师父,他怎么可能做到。
耳听前堂有人闯入,谁都清楚怎么回事。
墨染怒道:“走!不然都得死!”说完,返身进入屋内,准备正面对敌,拖住他们。
李承易一跺脚,下定决心咬着牙从墙上一跃而出。
他知道,只要打开院门,师娘无论如何也不会走了。
李承易半拉半拽地拉着谢芷嫣走了几步,奈何谢芷嫣哪里肯走,就差跪下来求李承易了。
李承易狠了狠心,一掌击在谢芷嫣脖颈处,让她晕了过去。
“英子,去寻马车。”李承易急道。
听英莲凄厉地“啊”的一声,李承易忙回头。
她的背上插着一支短箭,却用身体护着他和师娘。
眼看四五个黑衣人越来越近,李承易将师父交给他的千影对准黑衣人,按下机关。
没人能在千影下躲过去,几个黑衣人踉跄了几步,纷纷倒下。
李承易松了口气,见黑衣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