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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为他帅得太凌冽。

包厢里灯光昏暗,变幻不明的光线落到这张俊朗的脸上,深邃眼眸却如同黑夜般望不穿看不透,神色中若有似无的狠戾,是最让沈令仪害怕的。

“周公子今年才二十八,未婚未育,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呢。”白星绮在沈令仪耳边感慨。

沈令仪扭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都二十八了,老男人一个。”

白星绮被逗乐,噗嗤笑出声来,引得旁人注目。

白星绮趁机表现,起身举杯,笑容爽朗又风情:“不好意思啊各位,刚才走神了,我自罚一杯。刚才江先生点了个节目,让我们模仿韩国女主播,接下来,由我为大家表演——韩式天气预报思密达!”

白星绮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学着近来网络热度很高的韩国天气预报女主播,夸张的表情和动作,以及随口胡诌的塑料韩语,惹得这群有钱人哈哈大笑。

她们来这儿,是为了赚钱。

从富二代手里赚钱,有很多赚法。

有人陪喝酒,有人陪打球,白星绮和沈令仪,什么也不陪,主打一个逗大家乐呵。

京州这拨富二代,找乐子的方式千奇百怪。

有时找表演系学生来表演,有时找音乐系学生来唱歌,有时找舞蹈系学生来跳舞……这活儿听着容易,实际上很考验心理素质。

他们不会让你正儿八经表演,而是让你表演泼妇骂街,悍妇捉奸;

他们不会让你唱《茉莉花》,而是让你唱《十八摸》;

他们更不会让你中规中矩跳舞,而是让你搂着个男人跳钢管舞……

他们的节目数不胜数,每一出,都不会让你好过,但却能让他们乐乐呵呵。

这种自尊被狠狠践踏的活儿,依然有不少艺术生抢着干,因为他们给的钱实在太多。

表演唱歌跳舞,白星绮每样技能都会,但不多,毕竟专业是播音主持。她每次参加这种游戏,都是充当谐星角色,因为她总能把这群有钱人逗乐。

那年沈令仪母亲身体越发不行,早前治疗绝症花钱如流水,姐夫虽然财力雄厚,处处为她和母亲着想,可姐姐姐夫关系并不算好,沈令仪知道,姐姐在姐夫那受尽委屈。

姐妹两个父亲早逝,母亲体况堪忧,沈令仪想,自己早晚都要独立,总不能一直花着姐姐的钱,享受着姐夫的强大背景带来的优势,尽管才大一,她也得早点想办法自己搞钱。

沈令仪住四人寝,大家关系都挺好,她跟白星绮最投缘,最亲密。

她把赚钱的想法告诉白星绮,白星绮立马怂恿她来赚这伙富二代的钱。

起初沈令仪不肯,觉得这活儿不正规,这伙人也不靠谱,真要出什么事儿,她们吃亏受伤,哭都找不到坟头。

白星绮打包票让她放心,说她高三就开始接这活儿,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刚开始的确有些伤自尊,等拿到钱了就会觉得,什么自我,什么尊严,都是狗屁。

白星绮还说,以前他们都是给现金,只要逗得他们开心,大把大把票子往你手上塞,有次一个阔气主儿喝大了,什么也不让你干,就撒钱,好家伙,就跟天上下钱似的,她和表演班那几个捡钱捡到手软,回去梦里都在笑。

沈令仪还是犹豫。

碰巧当天白星绮又接到这活儿,生拉硬拽把她给带来了。

亲眼看着好闺蜜在一群没心没肺的二世祖面前扮傻逗乐,沈令仪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怕惹这些公子哥儿不高兴,连累白星绮赚不着钱。

沈令仪只能强颜欢笑。来之前白星绮嘱咐的话——他们笑了,你也得笑,笑得越大声越开心,气氛就越high,他们也就越大方。

沈令仪笑得前仰后合,泪都笑出来了。

后来出了会所,白星绮佯装埋怨:“全场就你笑得最夸张!让你笑,没让你笑成这样呀!看我丢脸,你丫特高兴是吧?”

沈令仪:“我扭秧歌的时候你不也快笑吐了?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她咧嘴笑起来,吸了吸鼻子,不让眼眶里的泪滚落。

白星绮见她眼里亮晶晶的,只当没看见,一手挽起她胳膊,一手伸出来拦出租车。

“一回生二回熟,沈同学,你这次的表演略显生涩,下次一定有所突破。”上车后,白星绮开着玩笑逗她乐。

沈令仪转过脸冲着窗外。

这晚她赚了十万,白星绮赚二十万。没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丢脸么?脸面又不能当饭吃。她要好好攒钱,以后像姐姐一样,自己开个店。

沈令仪抹掉眼角滑落的泪珠。

她把这笔钱存一部分,另一部分用来给母亲和姐姐买礼物,也给姐夫买了份礼表达感谢。他们问她钱从哪里来的,她说自己打工攒的。

姐姐不信。平时沈令仪姐夫给她零花钱,转账都是十位数起步,她从来不收,姐姐给的钱,她也只拿刚好够用的一部分。这次她送的礼物都是奢侈品,姐姐不信她靠勤工俭学就能赚这么多钱。

沈令仪不敢告诉姐姐实话,只说自己有空会去酒吧唱歌,那家酒吧很高档,给的报酬比市价多。

姐姐那阵子工作忙生活烦,没什么功夫管她,便也不再深究。

沈令仪第二次见到周光彦,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母亲收到她的礼物很高兴,精神状态比平常好很多,可没几天病情忽然恶化,走得突然。后来大家才反应过来,母亲那是回光返照。

母亲走后,姐姐跟姐夫的关系,比以往更加冷淡,听姐姐说,姐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沈令仪每天都在煎熬中渡过。母亲的逝去让她痛苦不堪,姐姐姐夫冷漠压抑的婚姻让她对爱情感到绝望。

她在消沉中渐渐悟出一个道理——没有什么是永久的,没有什么是不会离开的,人终究只能靠自己。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沈令仪擦干眼泪,再次跟白星绮踏进会所。

她坐在包厢里,眼睛红红的,硬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

她不知道这天晚上,白星绮偷偷跟周光彦求过情,说这姑娘母亲刚去世没多久,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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