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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2 / 2)

“爽快,爽快。”他的笑容扩大,继续为她满上。

*

赵忱临到销骨刹时已经过了亥时,他今日回去早,因为嵇令颐早晨时答应了他今日会早早归家。可是枯坐许久,甚至过了前几日的时间她还未回来,他终是等不住,一问才知蔺清昼将她带去了红楼。

没什么犹豫,他径直去了销骨刹接她。

一进房间,就见蔺清昼与她并排而坐,对面是一个番邦人,明显已经吃醉了酒,房间内乌烟瘴气。

蔺清昼先注意到他,见赵忱临平静地上前还解释了一句:“我劝了,可是……你别怪她。”

赵忱临对他说的话无动于衷,连脚步都没顿一下,专心至她面前打量了一下。

嵇令颐扭过头,她眼下飞红,嘴唇上盈着一层琉璃水光,早晨一丝不苟梳妆好的发髻已经不算服帖,略显凌乱。

赵忱临垂眼看了她一会儿,如早上一样轻轻抽出她歪斜的发簪,捋了捋发丝后稳稳地簪了回去。

嵇令颐偏过脑袋在他手心里黏糊蹭了蹭,又拉扯着他的外袍下摆仰着脑袋看他,小声说:“我没醉。”

她冲他笑,甜甜地笑,笑得太好看,笑得让人发不出脾气。

她还几次挣扎地攥着他的衣裳磕磕绊绊站起来,重心不稳后倒过去紧贴着他,附在他耳畔小心翼翼地说:“你别生气,我没有醉,我吃了解酒药。”

赵忱临不声不响地揽住她,手臂箍紧,余光瞥去,看到她湿润的眼睛,好像哭过一般泛着水色,可怜得勾人。

蔺清昼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赵忱临没什么耐心继续留在这里,只随意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横抱起人大步往外走。

嵇令颐确实在喝了第一杯酒后去服了药,居袭士说的话不管真假她都想试一试,求人办事么,总有规矩,舍命陪君子,喝酒就喝酒。只是她酒量实在太差,为这一整日不知道前后吃了几次解酒药,难受就催吐,再吃药,再饮酒……好不容易最后在酒桌上成了事,居袭士约定隔日为赵忱临解一次寒毒试试。

一整日下来,蔺清昼都怕了她,怕她喝出事几次劝都劝不住,忧心忡忡。

她被赵忱临带走上了马车,车厢一动她就头晕,将自己备着的最后一粒解酒药含了下去。赵忱临在一旁看着她,也不阻拦她这把药当糖吃的举动,见她像是抽了条的柳枝一样往他身上倒时也不扶她,只微微垂下长睫,扫下一片浓绀暗影,表情冷冽。

他一动不动:“坐好。”

她似哭似诉,捧着心说难受,还要拉他的手贴上自己,睁着一双水剪眸子含烟似雾地问他自己烫不烫。

赵忱临端坐良久,那只手被她拉过来扯过去就是不理人,最后却在马车稍一刹停时眼疾手快搂住了差点掉下软榻的她。

这一心软就失了阵脚,她惯会见风使舵,缠上人往怀里钻,两条纤细藕臂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蠕动着坐上他的腿,裙裾在动作间勾住,露出一小节雪白的小腿,接二连三有意无意蹭过他的腿,惹得人心浮气躁。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语气加重:“坐好!”

她伏在他身上,终于听话了下来,赵忱临抱着她再也没松手,才过了一小会,却发觉脖子旁凉意一触而过。

他一怔,发现她正埋在他颈侧小声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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