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他指的是凤宁,还是这位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 他微蜷手指,缓缓收。动作慢、皮肤白,活像一只骨手。 “说吧。”他道。 凤宁转了转眼珠,编得毫心虚:“净血精魄,当然是炼出来的!用凤凰火淬炼凶邪,净化它们血肉中干净的凶息,就能炼出净血精魄啦!这种事情,一岁的昆仑凤都知道!” 她记得很清楚,疯乌龟那个公公说过,昆仑的事情夜人愁也懂。 看这个宇文麟的样子,显然比夜人愁更懂。 那可就是随她怎么编。 宇文麟毕竟年轻,用封无归的话说,世家公子未经世事,出门闯荡江湖总得摔几个跟头。他的脑子并笨,是人总是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凤宁这话一出,顿时就像美味的胡萝卜,一下抓准了他的胃口。 “此话当真?!”宇文麟双眼隐隐发亮,强行按捺兴奋问道。 他发现自己语速都快了三分。 凤宁把脑袋点得斩钉截铁,点得自己都快信了。 夜人愁微垂眼眸,神色极赞同,就差直接把“浪费时间”四个字挂在脑门上。 “宇文公子。”他淡声说道,“难成你认为,那位有可能乖乖配合皇室炼制精魄?这种梦,我可做。” 宇文麟的神色顿时又变得阴晴定。 凤宁懂,直觉告诉她,她似乎触碰了一个非常非常了得的秘密。 皇族,是在靠“那位”制造精魄?谁是“那位”?他们制造精魄的手法这么恐怖,“那位”都在遭遇什么? 她心中大约有了些猜测——宇文世家并能肯定皇族究竟是如何制造出净血精魄的,他们只知大概,于是在这里建了湖下魔窟,进行种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就是想破解皇族的秘密,也造出精魄来。 凤宁断自救。 “我当然会配合啊,我又想死!”她真诚看宇文麟,当面挑拨离间,“管我是死是活,管我能能造出精魄,他都赚一样的钱!他当然无所谓啦!” 可是造出精魄吃亏的是你呀——这句潜台词凤宁说,留给宇文麟自己悟。 宇文麟表情动,瞳仁微微一眯。 “让我试试,我又要钱。”凤宁煽风点火,“炼化一只凶邪也要太多时间,我要是炼出精魄,你再杀我也迟。” 宇文麟来,断然拍板:“让她试试。倘若成,罚她留神智,我用她挨个再试其他法子!” 他甚至看夜人愁一眼——独断专行者做决定的时候并需要反意见。 作完决定,他仿佛突然才想这么个人,微微偏头看夜人愁:“你说呢?” 夜人愁还能怎么样,夜人愁只能微微颔首。 “你高兴?”宇文麟阴沉问。 夜人愁微:“怎么会。” 凤宁发现,男菩萨似乎自己丧失了耐心,目光扫过来时,他都懒得用虚假的仁慈掩饰杀意了。 她才在乎。 “给我一只凶邪,等阶要超过披凶。我还要一个安静的方。”凤宁发号施令。 宇文麟招招手,身后出现一个红袍修士。 “去办。” 过片刻功夫,红袍修士从石窟更深处拖来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凶邪。 它的四肢、脖颈都扣有巨大的沉重铁枷,所有关节弯折,无处力挣扎。 修士像拎猪狗一样,把它扔进一间石室,扣在石壁下。 “去做!”宇文麟按捺兴奋道。 经过凤宁刻意的提醒之后,宇文麟有意无意会多看夜人愁一眼。 夜人愁显然并像他一样期待,反而有点耐烦。 这让宇文麟很高兴,开始疑心夜人愁是是真心希望自己得精魄。 事实上,夜人愁只是耐烦自作聪明的蠢货,很巧,眼前就有两个。一个自作聪明拖延时间,另一个自以为是。 反派之间的暗潮涌动与凤宁无关。 她扑上前去,摁住角落里那只半死活的凶邪,很认真观察它的身体构造。 它的镰爪早已被斩断,只剩光秃秃的残破爪子,獠牙也被拔光了,身上有一块块剜过的伤,伤口结半腐烂的痂——也知道它身上的血肉已经残害过多少倒霉鬼了。 它冲凤宁嘶吼,整个脸上就剩一张黑漆漆的嘴洞。 这种东西属实一点像人。 “你在干什么?”宇文麟问。 “检查身体!”凤宁语气理所当然,“快,来个人帮我掰住嘴巴,我要检查喉咙。” 宇文麟:“……” 夜人愁:“……” 夜人愁想自己丝靴袍角染的黑水,有理由怀疑方这是要故伎重施,想恶心人。 他才上这种当。 “你去。”他示意狄春。 凤宁心中“哇”一声,得意乱翘尾巴。 然把狄春派出来了!像狄春这样的吉祥,是真的好好用啊! 看吧,像她这么机智的昆仑凤,真是打遍天下都怕。 狄春生无可恋上前。 这一幕让他想了当初。当初凤宁首座头凑头研究凶邪食谱的样子。 分明只是久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