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解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啊——”黎慕白一时语噎,片晌后才怯怯回道,“殿下,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那就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黎慕白双目大瞪,只见赵曦澄仍半靠着引枕,眼一如既往半阖。
“好吧,我做!”半晌,黎慕白收回视线,语调蔫蔫,想起自己从未单独做过任何吃食,顿觉前途渺茫。
“行!现在可以说了,什么事如此急切?”
“什么事?”黎慕白正陷在如何完成那个长名字糕点的思绪里,一时没回过神来,又喃喃重复了一句,“什么事?”
“你想了一个如此奇怪的糕点名,不就是想让我提早离席?还是你怕我的伤撑不住,从而坏了你的计划?”
“我······”黎慕白看着他苍白的面颊,想起他肩头的伤,还有包扎伤口那块布,脸一红,头埋入肩,声如蚊呐,“殿下,我是担心您的伤!”
“好!这么快就进入王府女官角色!行,过来,松腿!”
黎慕白慢吞吞移过去,认命般地蹲下身子,准备按揉。
“停!”赵曦澄收回腿,轻喝,“去把你的手弄干净!”说着,丢出一方雪帕。
黎慕白捡起帕子,只见上面用银线绣着一枝淡白梨花。
擦干净手后,对着有些脏污的帕子,她迟疑着要不要还回去。
“开始!”赵曦澄命令道。黎慕白赶紧把帕子呈上,低头按揉起来,一边思索着如何向赵曦澄提起双钗案。
“心不在手上!”赵曦澄看着帕子上的几绺污痕,突然斥道。
“殿下,我——我很认真的!”
“你的手告诉我你没有!”
黎慕白动作一滞,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别停!”
“是!”黎慕白赶快又轻按起来。
“你在担心凶手今晚行凶,想尽快破案,是不是?”
案子猛地被提起,黎慕白稳了一下神,目光坚定起来。
“是!我要尽快破案!”
“原因?”
黎慕白本想编一个理由糊弄他,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于是,她把何大娘的事如实相告。
赵曦澄听完后,又阖目靠着引枕,半晌未理她。
“就这个原因?”赵曦澄忽地睁开眼问道。
黎慕白正定定看着他,思量着如何再次开口,一时来不及收回视线。
顿时,她横翠的眉,翘长的睫,清亮的眸,如一枝初初绽放的桃,乍然映入赵曦澄眸底。
赵曦澄微怔,只见她莹润粉白的双颊上,如淡淡胭脂晕染,浅浅露出一种女儿家的娇羞来。
他蓦地想起,她及笄不久,也不过才十五岁而已。
“行!你要怎么做?”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
“我要看案卷!”
“你想要知道什么,现在可以问!”
“殿下,您说您不是没调出案卷吗?”黎慕白小心翼翼问道。
“这个你无需忧虑,尽管问。”
“五个死者生前,家里是不是只有女儿?”
“是!”赵曦澄睫毛轻抖了一下。
“五个死者生前,在花灯节那天有没有去过同一个地方?”
“小观寺。”
“小观寺······花灯节······女儿······”黎慕白反复念着,握着石黛的手蠢蠢欲动,“小观寺如今还可以偷莲花灯吗?”
赵曦澄看了她一眼,点头。
“小观寺偷莲花灯的规矩有没有改动过?”黎慕白又问。
“没有。”
车轮辘辘,窗帘被风掀起一角,日光趁机挤进来,落在黎慕白身侧,把她剪成了一个光影。
赵曦澄见她朝自己看过来,双目流眄间迸出一种摄人的华彩。
“凶手的作案动机我差不多知晓了,只是作案手法还未明。”
赵曦澄突地剧烈咳嗽起来。
“殿下,您的伤……”黎慕白忙丢开案子,发现赵曦澄似乎冷得厉害,立即移过炭火,伸手欲去探他额角,却见他双眉微微蹙了一下,立即讪讪收回了手。
“不碍事!”赵曦澄止住咳嗽,“去小观寺。”
“不,先回府!”黎慕白见他脸色白得有些异常,急道。
“也行!”顿了一下,赵曦澄吩咐道,“回府前先去甜安巷,你去那里随便买些酥饼和糕点等吃食,尽量包严实些!”
黎慕白依言,在甜安巷下了车。
街两旁是一溜儿卖各种糕饼糖水的店铺,铺前人马络绎。
她捡了一家铺面比较素静的,速速各挑几样点心,让店家多包几层油纸,然后疾步回到车上。
赵曦澄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油纸包,凉凉问道: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凉王府的司膳女官,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