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水鸟?”罗澜舟在南边城市里长大的,没见过这种情形,胡乱猜测道。 “不是水鸟,是癞□□。”沈富勇道,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说黄河边上的蟾蜍邪性得,一般人见了都不愿意打。 三角形脚印层层叠叠,挤挤挨挨前分布。像是半夜有多三足的小癞□□上来,将尸体和碎肉啃食得干干净净。燕塘春掌柜被恶心得够呛,躲铁哥儿去了。卫十道摸了把河泥,瞧不出什么名堂,只好让众人先离开这里。 驴车和马一路往前,中途过一个小镇子的时候,娄扔给一土匪头子一点金叶子,让那土匪进镇子买了三辆马车出来。 ……现在一伙人里,也就娄上最有钱了。 【那匣子黄金,除了丢一块出去砸了万家堡的家丁,其他在土匪们头子手里攥着呢】 【嘶,有点心疼那块丢出去的黄金,钱啊,都是钱啊】 【啊啊啊,他们快到河曲城了!河曲城有好几个玩家呢,不知道他们会先遇到谁】 【欸,不止河曲城里的玩家,好像有一两个甲榜的玩家摸到了长生门的线索,朝河曲城这边赶过来】 “娄大当家”的出手阔绰,三辆马车在道上行走,头跟着几十头牲口,一看就是有钱有份的……肥羊。 路上不断遇到过不长眼的匪贼,要来劫道。 都用不着卫厄、娄临、罗澜舟、卫十道他们出手。给人当狗腿子当得早憋一肚子闷屈的黑风山杨虎飚他们先暴喝着,上去把拦路的土匪砍了个尸横遍野——能在晋西北地头,混到一个窝子的大当家,杨虎飚这些人都有些粗糙的武艺在上。 要不是撞上娄这么个煞神,也不至于落到被屠了山窝的地步。 “一、、三……”罗澜舟数着路上遇到土匪的次数,不由得龇牙。 怪不得放羊老汉宁愿摸黑走呢, 这一路过来,山贼土匪简直比馅饼上的芝麻多,走两步就要撞一伙。 一路上被劫道劫烦了,卫厄直接让土匪们在马脖子底下挂了一串人头,晃晃悠悠地骑马走在队伍最前端开道。这一举立竿见影,遇到的山贼匪寇老远的看了滴血的人头,就绕道走了。 “魏少爷您这手段,可真不像个生意人。”借口保护魏少上了同一辆马车的娄双腿叠在一块,搭着车窗,饶有兴趣地看着坐另一侧的卫厄,“你们……”娄略微顿了一下,将“蝼蚁”两个字带过去,“你们做生意的,不是讲究以和贵吗?” “跟是人的家伙,讲究以和贵,跟不是人的,就不讲和字了。”卫厄昨天晚上倚墙倚了一晚上,上车一直在闭目养神,“遇到不是人的,我们会先剁了祂的手,再砍了祂的脑袋。” 卫厄睁眼,看诡神,不阴不阳:“你也想砍了脑袋挂前边?” 马车的空间不大,车帘摇晃。 一点光罩进来,落在卫厄的脸颊上,他侧脸的线条好看。 主神与他对视一会,忽然嗤笑一声。 娄叠着腿,俯过来:“魏少,想亲你。” 他说得直接,轻佻而暧昧,但距离卫厄间有一点空间,视角并没有被切走。直播间一顿,下一秒,正在讨论这两人打什么玄机的弹幕爆炸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我能听的?】 【他A上去了,前情人果然是最直接的】 【啊啊啊啊卫神别惯着他】 【预言一个又要打架】 娄临俯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诚心是偶然,正好是马车窗外前土匪头子们打马骑过的时候,“狗男男”再次弹出。卫厄的银蝶刃话不说,割了诡神的咽喉。娄临拿马鞭子一挡。 祂的马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和刀刃相撞都稳稳隔下。 “骗你的。” 架开卫厄的刀,诡神懒洋洋地将一个靠垫塞进卫厄怀里:“睡会。放心,不给你找。” 河曲大集和水官大帝生辰的动静不小,一走近河曲城的地界,土路上的驴车、独轮车和赶羊赶牛的人逐渐变多。除了这些人外,有不少衣衫褴褛的难民,有的抱着孩子,有着背着破烂行囊,拖家带口的往前走。 靠得离城门近了,有一些个难民跪在城门外。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多起来,河曲城也近了,不用赶得那么急。 怕羊被人顺了,卫十道、铁哥儿和沈富勇他们干脆下车步行。操心着三十多口山羊。罗澜舟跟着下来,留神听赶集的人说话。有些地名听不懂。 什么李家村出诡了, 什么王家铺被大蛙神给吞了。 听到头,直播间都有些毛骨悚然:【这、这就是黄河诡祸吗?十里八村都在遭诡?】 【什么东西,让黄河周围大规模闹诡】 【要是没通关,是不是我们现实也是黄河两岸,同时出现数的诡祸?】 “咋的这么多难民?”罗澜舟仔细地瞧这些人。 “都是北边的,”卫十道挥着细杆子收拢羊群,不让羊群跟其他来赶集的人混在一块儿,跟不熟悉地名的罗澜舟解释,“李家村”“王家铺”都是更北面一点的清水河厅的小村子。今年九月份底的时候,秋汛下得大。” 秋汛一大,黄土山沟的洪水一冲,沟梁里都是黄龙一的急流,急流冲到黄河里。 把山沟和黄河连起来了。 暴雨和山洪一过,北面清水河地界的大诡小就跟韭菜一,直往外冒。 北边闹了大诡灾,西口关又被官兵给封了,不能像往常一,走西口到关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