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次燕世子所说的话,江采霜径直走了进去。 屋燃着绮丽香甜的徘徊花香料,令人闻之迷醉。可书房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人在。 江采霜环视一周,视线最终格在窗棂上。 及顶的花梨木半窗大开,斜月映照进,朦胧的银辉洒在……一只漂亮的白狐身上。 那狐狸通体洁白如雪,没有一分杂色,只除了耳朵尖尾巴尖透着绯色,像是落了樱花瓣在上头,又像是沾染了凡的胭脂。 它安安静静地趴在窗上,蓬松的尾巴绕过盖住大半边身子,似乎正在月色下酣睡。 江采霜屏住了呼吸,放轻步子,慢慢朝它走去。 白狐身畔落满了各色花瓣,有片山茶花瓣翩然落下,刚好落在白狐头顶,它似是觉得痒,动了动耳朵,将花瓣给抖了下去。 “好漂亮的小狐狸……”江采霜满眼都是它毛茸茸的大尾巴,情不禁地伸出手。刚一碰到柔软的毛发,手指便陷了进去,比最柔软的棉花还要软。 轻轻抚摸它的尾巴,胸腔被甜丝丝的满足感涨满,有种将它抱进怀的冲动。 前抱师姐家的猫,也是这样的感受。 江采霜正要将它从窗台上抱下,白狐提前察觉到了的意图,在伸手过的瞬,纵身一跃,从窗子跳了出去。 它灵巧地跃入花丛中,白色身影快就藏在艳丽的徘徊花中,消失不见。 “呀!” 花丛中可是生有密刺的。 江采霜担心它受伤,急忙从书房跑了出去。 到院子,面对一眼望不到头的绯红花海,有些无从下脚。 江采霜只能站在廊下,拿着桃木剑在花丛拨弄寻找,“小狐狸,小狐狸……” 花丛中没传任何应,反倒是听见身后有人轻笑,气息声夹杂着愉悦,“道长在找什么?” 江采霜闻声头,可动作幅度太大,脚下不小心打滑了。整个人朝着花圃跌去,眼看就要摔进花丛中。 徘徊花的花茎可是遍布尖刺的,这么摔下去—— 江采霜眼眸睁大,手臂胡乱在半空中挥舞,就在为己这次要遭殃的时候,背后被人用硬硬的东西托举了一下,这才缓住下坠的势头,抱着廊柱站稳在花圃边。 低头一看,方才托的是一柄玉扇,怪不得隔着衣衫都觉得凉。 顺着节骨分明的手向上看去,望进一双温柔多情的笑眼。 燕安谨将玉扇别在身后,含笑道:“刚浇过水,地面湿滑,道长要小心些才是。” 他身上有浓烈的徘徊花香气,丝丝缕缕钻入鼻尖。 江采霜有些窘迫地松开手,解释道:“我、我方才看到一只白狐钻进了花丛,担心它受伤,所过看看。” 燕安谨温声开解:“万物有灵,它们既然敢在花丛中穿行,然有法子避免受伤。” 江采霜了,觉得他的话有道。 方才拿桃木剑拨弄了半天,的确没见到血迹或毛发,那狐狸有己的法子躲避花刺。 江采霜这才发现己燕安谨之的距离过近,的脸颊几乎要贴上面前人的胸膛。 不在地往旁边躲避,忘了旁边就是廊柱,不小心被柱子撞了一下肩膀。 江采霜:“……”脸上顿时更热了。 燕安谨看出的不然,桃花眸微挑,嗓音温柔道:“道长可是有话要说?” 江采霜瞥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我之前,见到了宋莺姐姐,跟问了你的名字。” 燕安谨唇边笑弧扩大,说话他的胸腔轻微震动,嗓音低沉且有磁性,“道长的意思是……” 江采霜咬了咬嫣红的菱唇,“你并未用化名骗我,只要我去打听你的名字,快就能知道,你谨安是同一个人。” 谨安,燕安谨。 表字如此不用心的人,怕是也只有他一个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名字表字如此相像,他肯如相告,便证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一直瞒。 他的聪慧城府,若真的骗,怎会让轻易看穿? 燕安谨宽大的绯色绣金袍袖坠下,缓缓向作揖,“在下并非故意欺瞒道长,只是身份多有不便,所才用谨安的身份与道长相识。在下本就打算寻个合适的时机,向道长禀明身份,只是……” “只是什么?” 燕安谨语调悠慢,眸底笑意点点,“道长聪敏过人,在下尚未得及找到恰当的机会,身份便被道长看破。” 江采霜平白又被他夸了一通,心情一跃而,努要压制嘴角的弧度,可最后还是高高扬。 “既如此,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江采霜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身负重伤,得到菩提子疗伤无可厚非。就算你是为了菩提子接近我,我也不怨你。” 之前一直都是别扭气恼,从没有因此怨恨。 “师父教我论迹不论心,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你几次救我帮我都是事。”江采霜认真地说道,“就算你没有救过我,也不是我的朋友,只要是个心性纯直的人,我都会帮你寻这味药。更何况,你道法高深,若是治好了伤,能帮助更多的人。我相信师父知道了,也会同意把菩提子拿出救人的。” 就算今天误会没解除,还是会帮他找到菩提子疗伤。只是并非出朋友之谊,而是把他当成一个陌生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