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上的泥灰,捡起掉落的书,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明喜捂着嘴偷笑,“他眼神不好,看不清远处的东西,连地上石子都不知道,所以走个路都磕磕绊绊。” “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住在寺院里?”江采霜追上去道。 书生看都没看她一眼,脚走得飞快,生怕耽误了时间,一板一眼地回答:“余及,在寺里温书备考。” “是太舍子吗?” “不是。” “那没见过太舍子来这里?” 余及已经走进了草庐搭的简陋膳堂,不顾小和尚嫌恶的眼神,自顾自拿了竹碗竹筷,走到木桶前面盛了饭菜,径自找了个地方坐。 一坐,他又开始摇着脑袋大声读书。塞一口饭,读一行书,膳堂所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 明喜领着江采霜和小虎子盛饭,也找了位置坐。 “我们这本来没多少香客,时香客走累了想在膳堂一顿斋饭,最后都被他给吓跑了。人人都传明心寺住了个失心疯的傻秀才,都不愿来我们寺了。” 江采霜尝了一口菜蔬,清淡适口,她好奇地道:“不把他赶走吗?” 明喜忙说:“阿弥陀佛,佛祖门前不敢造次。” 寺院的寮房既然空置着,本该供无家可归之人暂住,这也是佛家慈悲的胸怀。那个余及是惹人烦,并未犯错,他们怎硬将人赶走呢? 江采霜理解了他们的无奈,怪不得刚才那个盛饭的小和尚,露出了极为嫌恶的表情。 “们寺里,除了他以外,还来过别的读书人吗?” “来过,我们寺院清静,偶尔也会子来此静读温书,但没一个像这人一样的。其他子都是借我们寺院的空房,规规矩矩地看书。即便要读书辩论,也会去后山无人之处,不会打扰旁人。” 江采霜从怀中掏出一张周康的画像,“这个人见过吗?” 明喜仔细打量了一番,“前日似乎官府的人来过,这位施主些面熟,应该来过我们寺里,可我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来过了。” 等完膳,江采霜二人被明喜引到膳堂侧面,山上引来的泉水,洗净自己的碗筷。 膳堂里传来小和尚不满的声音,“别走!自己的碗筷为不洗?白吃我们寺院的斋饭算了,还这般懒惰,从不清洗碗筷,反倒留来让我们替收拾。” 余及吃完饭,放碗筷走。 他继续举着书高声念诵,被那小和尚拉住也丝毫不受影响。 好个小和尚都忍不住捂住耳朵,不想听他板吵闹的声音。 年长些的和尚双手合十,劝道:“明静,算了,让他走吧。他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此了。” 明静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松开手。 余及高昂的读书声逐渐远去,不过在彻底消失之前,众人都听到他又摔了一跤。 “活该。”明静怒道。 临走前,江采霜明喜,他们庙里的小和尚是否都识字。 “我们寺里的和尚都会读书认字。若是不识字,如读得佛经?又如聆听佛祖教诲?” “那他们都会字吗?” “会的,我们自小便抄佛经,修养性。” 从明心寺离开,小虎子挠挠头,感慨道:“世上竟如此愚痴之人,他的名字起得倒贴切,余及,愚极。” 江采霜赞同,“是啊,读书本是为了明理,可看他那副样子,读再多书也是白读,依然是冥顽不灵的榆木疙瘩。” “白露道长,我们接来去哪里?” “去太舍,我想再搜一搜文乐的住处。” 跟昨日一样,江采霜被江水寒接上山,直接去了文乐的住处。 在满地堆成山的书籍中搜寻线索的时候,江采霜哥哥:“周康他们屋里搜到的丑字,哥哥可打听到了?” “昨日回去后,我了静远兄和其他人,都说没见过这样的字,不过……”江水寒思忖片刻,“静远兄认为,文章里的许多想,譬如增设子堂,减免穷苦人家赋税等,与喻文卿推崇的新非常相似。” “既然都是新,难道还不同的吗?” “我们推崇新,是因为旧积弱弊病太多,思变迫在眉睫。但实施哪些新,我们自己也还在摸索,时也会因为意见不合而争吵。” 江采霜了然,“支持喻文卿的子很多吗?” “多,多如过江之鲫。文馆书铺到处都可以买到喻兄的杂谈文章。” 毕竟他是最早提出新的文人子,又以殉的美谈,追随他的人自然不少。 既然提到了段静远,江采霜顺便心了一句:“对了,段大哥体可好?” “太舍的大夫说,是些着凉,注意保暖,休息日便不碍了。” “昨天段大哥为什么会被推水?” 说起这,江水寒眉间堆起郁色,“他与苏滔因最近文乐等人失踪一,起了言语冲突。濮子凡在一旁火上浇油,将他推了去。” “苏滔是谁?” “濮子凡的跟班,也是他们那群人里最好的。时常跟濮子凡混在一起,欺凌其他无权无势的子。” 这苏滔同样出贫寒,极好,可惜心思不。读书不想为国为民,想升官发财,整日跟在濮子凡后头谄媚巴结,看着让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