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我一程。” 江采霜眨了眨眼,“他不在府。” “不在?干什么去了?” “外出办案。” “听见了吧,世子不在,赶紧下去吧。”江采青抬脚,假意要把他踢下去。 宋允萧踹得往一旁歪去,抓住车厢板,厚颜耻地道:“那们送我到朱雀门吧,我从那回家近一点。” “不要脸。”江采青怒骂。 江采霜看着他们二人嬉打闹,忽然想了燕安谨。 也不知道他在办哪桩案子,怎么还跑出了汴京城。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撩开车帘,看窗外的风景。 回去的路,经过长庆街,正好瞧见吹烟出来买东西。 她只是陪着董月娘,自己并没有出家修的打算,所以一出清心庵便换了寻常女子的衫裙,正站在卖烧肉的摊位前流水。 江采霜眼睛一亮。 董月娘性情沉稳不好询问,但她可以问吹烟啊。 “停车。” 江采霜让车夫停下,招呼道:“吹烟姑娘,要不要马车坐坐?” 吹烟认出是她,活泼地应下,“好啊。” 只是吹烟了马车才发现,车中还有一个男人。 江采霜和堂姐坐在一边,宋允萧坐在对面。吹烟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坐。 “青青,过来,给看个东西。”宋允萧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江采青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挪到他身边坐下,“什么东西啊。” 她腾出了位置,吹烟刚好坐到江采霜身边。 “站在卖烧肉的摊子前面干什么?是不是想吃肉了?” 吹烟不好意思地咽了咽水,“在庵堂里不让吃荤,可把我给馋坏了。” 江采霜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流露出一丝狡黠。 她吩咐车夫帮忙买来几包烧肉,递给吹烟,“在马车里没人看见,放心吃吧。” “真是谢谢了。”吹烟闻着肉香,水都快流下来了,迫不及待地大吃了来。 江采霜紧张地捏着手指尖,心跳略微加速,随提般问道:“们家姑娘修多久了?我是说……是不是久没吃肉了?” 吹烟大吃着肉,满脸满足,“对啊,我去年跟我家姑娘来的清心庵,都快一年没吃过肉了。” 去年来到清心庵……时间与董师女儿和喻文卿的事对得。 “听说家姑娘来到清心庵之后,还办过女子学堂?” “是啊,我家姑娘看许多穷人家的女孩这辈子都不读书识字,便想教她们认字明理。即便来不去科考,码也找个活儿干,不用愁生计。” “后来怎么不办了?” 吹烟“唉”了一声,“还不是因为来清心庵的人多了,闲言碎语也跟着来了。” 原本是清修之地,一下子涌来那么多女娃,还有她们的爹娘,霎时热闹得跟坊市一般。 都是女子过来也就罢了,男子也来庵堂附近转悠,没几日便传出了难听的闲话,说什么的都有。 她家姑娘就是这些难听的风言风语,逼得关掉了学堂。 不管江采霜问什么,吹烟都有问必答。 宋允萧不了解案情,但大概猜得出来,江采霜在旁敲侧击地打听什么。 他手掌揉着脖颈,摇头,啧啧感叹:“跟老狐狸待久了,连白露道长都变成了小狐狸。” 以前白露道长多么老实多么正直的一个人,跟谨安才在一块多久,就带坏了。 “说什么呢。”江采青听不得别人说霜儿一句不好,又跟宋允萧打了来。 江采霜继续探问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月娘怎么会想到办女子学堂?” 吹烟摇摇头,“我家姑娘以前就是普通的闺阁小姐,守规矩,喜静,不常与人来往。来到清心庵后,她有一次不慎落水,人救来,便改了心性。” “落水?”江采霜捕捉到这个关键点,忙问:“在哪里落水?” “就在清心庵后面那条河。” 正好是汴河支流。 江采霜的心快速跳了两下,仿佛有什么深藏不清的东西,正在暗暗浮水面。 “说落水之后,月娘性情大变?” “也算不性情大变。只是落水前,我家姑娘整日郁郁寡欢,落水后,突然想通了似的,开始广读书文,还办了学堂。” 吹烟已经一包烧肉吃完了,擦了擦嘴,“我真是好久没吃过荤食了,怕让别人瞧见,又要说我们姑娘的坏话。” “那些人总说我家姑娘不是诚心办学堂,要是我家姑娘不诚心,也不会一个人在房中的时候,都在自言自语嘀咕着教书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干脆不要管他们了才好。”吹烟愤愤不平。 她江采霜道了谢,还留下了买烧肉的银子,躬身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舍内。 江水寒得了消息,便找来几个同窗,一去山门附近查进出名册,面记载了进出舍的人的名字,还有外出目的,进出的时辰。 段静远听闻此事,也撑着病体过来帮忙。 “静远兄,前几日刚落水,应该卧床休息,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段静远脸颊消瘦苍白,“何兄周兄他们至今下落不明,我哪里躺得住?” 江水寒拍拍他的肩,“那好,我们一找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