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月娘迟疑,“……有。” “伤在左肩?” 董月娘的不断下沉,“……是。” 江采霜将钢刀还给小虎子,长刀入鞘,锃然一声。 “那就对了。七夕夜里,太舍子在潘楼办文会,团奴混入其中,趁乱吞食了一年轻读书人,我一路追击,身上的伤就是我留下的。” 董月娘眼睫颤动,眸中掀起巨浪。 她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团奴她、她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怎么会害人?” “当时许多人在场,都是亲眼所见,若不信,大可随我走一趟,问问其人。”江采霜想起一物,从怀中掏出来,放在案桌上,“这枚鳞片,应该认得吧?这就是那日我重伤鱼精,从身上掉下来的。” 董月娘捡起那枚鳞片,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眼中蔓延起水雾,遭受了巨大打击一般喃喃道:“团奴……真的是团奴……” 江采霜冷声道:“不仅如此,团奴还残害了太舍五子的性命。” 邓聪的尸体找,乃是人为所害,江采霜没算上。 除了邓聪以外的何文乐四人,加上苏滔,光是太舍子便被团奴害了五人。 若非她是修道之人,对妖力敏感,若非她曾给过哥哥一张平安符,那么在团奴手下的人会更多。 “什么?”董月娘震惊之下,手中的佛串被扯断,佛珠滚落一地。 她却顾不得这些,紧张问道:“说团奴害了这么多人?说的是真的?” “不错,与太舍守旧派子勾结在一起,让那人将新党子骗明寺后山,成为的腹中之食。这些文章,应该认得吧。” 江采霜从袖中取出几张宣纸,“这几篇文章是从者房中搜来,与我在房中找的原稿,一模一样。惟有字迹不同。” 董月娘望着纸上熟悉的字迹,一颗如坠冰窖。 纸张上落了泪水,嘀嗒嘀嗒,墨迹晕染成一团。 “是团奴的字……的字是我亲手所教,我决计不会认错。” “我们推测,团奴便是用的文章,诱惑接近了太舍子,从而将其杀害。” 董月娘绝望地闭上眼,不敢相信那样率真可爱的女孩,居然做出残害无辜的事。 甚至……用的还是她所写的文章。 董月娘脑子里嗡的一声,随即便失去意识,软软栽倒在一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吹烟连忙扶住她,摇晃她的身体,“姑娘,姑娘。” 江采霜蹲下身子把脉,“她是一时接受不了,惊怒攻才会昏过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她和小虎子留在清庵,等待月娘苏醒。 “我觉得,月娘似乎并不知道团奴背地里做的事情。”小虎子分析道。 “嗯,我也这么认为。”江采霜点点头,“我才盘问她的时候,月娘眼神清澈,没有戾,不像是怀仇恨之人。” 况且,若是月娘当真因为喻文卿的事,对新党子怀恨在,从而豢养鱼精当自己的杀手,大可以直接用她自己的文章,比团奴的字更容易让人信服。 要她事后吩咐团奴把尸体都处干净,便不会有人知道,在这座平平无奇的清庵里,有鱼精藏在她身上。 吹烟从后堂走来,迟疑地道:“我家姑娘醒了,她说……还有些事想问问们。” 江采霜随她去了后堂,小虎子留在前面。 走屋,地上的瓷片和水迹已经清扫干净,董月娘倚靠在床头,脸颊苍白瘦削,虚弱地开口:“我想知道被团奴所害的都是哪些人,姑娘否告知?” “杀的都是太舍中人,有何文乐,周康,苏滔,范耿,鲁林辛……这五人都是支持新法的子,还有一个是太舍子的表弟。另有一人叫邓聪,尸体被发现在河边,是被缢的,我们推测的和团奴也有关联。” 董月娘眼里的光暗下去,“团奴……为何要这般残害无辜,从前明明是个善的好孩子。” 江采霜打问道:“与是如何认识的?们什么关系?” “其实我是团奴的师父,”董月娘苦笑了声,“从前我跳河轻生,是团奴附在我身上,救我上来。” 一旁侍候的吹烟忍不住唤了声:“姑娘……” 若是当时她再仔细一些就好了,那样便不会害得她家姑娘差点丧命。 回忆起刚被逐出太师府那段日子,董月娘早已释怀,语丝毫没有怨怼,“后来我的意识渐渐苏醒,也知道了团奴的身份。起初我对有些惧怕,但时日渐久,我便发觉团奴是个天真懵懂的普通孩童。虽是鱼精,但自小没了父母,独自在汴河中修行,身边连个玩伴也没有。” “团奴在我面前为人形,我见她纯真可怜,便瞒着吹烟和法云师太,留她在身边,收她为徒。团奴的父母被人所害,们亡故时团奴还很小,不记事,连自己的字都记不起了。我便给她取了字,教她读书识字,知书明。” 江采霜下不免唏嘘。 没想团奴还有这般波折的身。 “白日里,团奴喜欢去寺里听佛法,了晚上,我背着人倒一杯水下去,她便顺着水渠来我房中,我挑灯教她读书习字。” 吹烟曾在夜里,听见董月娘“自言自语”地教人写字,其实屋中还有另一人,便是团奴。 “教了她多久?庵堂里其人有没有见过团奴?” 董月娘思忖片刻,“我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