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怎么还笑得出来? 在她怔愣间,已经被人牵着手腕引到了桌前。 燕安谨倒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嗓音低沉温柔,让人不自觉卸下防备,“今日与鱼妖斗法了?” 江采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 “怎么不让人帮忙?” 王府这么多人,又不是吃干饭的。 江采霜轻啜了口热茶,老巴交地答:“团奴不是我的对手,我想既然我自己就能打过,便没让其他人插手。正好我也能得到历练。” 燕安谨视线落在她身,欲言又止,难得不知从何开口。 沉吟许久,他叹息,语气无奈地叮嘱:“后,再捉妖的时候,小心些。” 江采霜还等着后话,可他说完这句便止住话头。她忍不住问:“没了?” “没了。” “我弄坏的书房,不用赔吗?” “那不是我的书房,”在江采霜疑惑不解的眼神中,燕安谨认真纠正道,“那是我们的书房。弄坏了再新布置就是。” “……哦。”江采霜捧着杯子又喝了口茶,觉得这茶的温度,似乎比方才烫了点。 喝得人热乎乎的。 天色已晚,燕安谨起身,用火折子点亮烛台。 寝间下子亮堂起来。 燃烛的时候,燕安谨主动提及自己这几日的去向,“前几日,悬镜司查到桩贩卖私盐的买卖,顺藤摸瓜找到了城外藏盐之所,我便带人去查。” “贩卖私盐?”江采霜讶异地瞪大眼睛。 “正是,”燕安谨盖火折子,搁到桌边,转回身看她,“道长可还记得,俞绸缎铺的伙计刘全?” “记得。”江采霜点头。 当时那刘全跟着俞金亮去了望天楼,还协助俞金亮崔兴打晕绑了起来。 为刘全是服从主人命令,不算主谋,而且崔兴的伤并不严,所就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刘全曾说过,崔兴自称有买卖私盐的门路,骗了俞最后的铺子。” 江采霜也记得此事,“对啊,可他当时不是还说,崔兴被人骗了吗?” 燕安谨勾唇浅笑,淡解释道:“崔兴并未被骗,他的确联络了赣南盐商,搭起了买卖私盐的门路。不过他不愿还钱,也不愿让俞金亮进场分杯羹,所就骗他说自己这条门路是假的。” “借来的钱不还,还找千般借口,这崔兴在可恶。” “盐商自称见过个相貌丑陋的男人过来买盐,我给他们看了崔兴的画像,经指认,此人就是崔兴。” 江采霜眼睛亮,“抓到崔兴贩卖私盐的证据,是不是就能判他了?” 燕安谨颔首,“不错。” “太好了!”江采霜兴奋地拍手。 之前崔兴为了子嗣戕害俞静衣,按照大晋律法,却并不能严惩他,开封府没几日就把人给放了。 这次,崔兴被抓到贩卖私盐,罪过可就大了。估计整个康平伯府都要受他连累,伯夫人自然也逃不了。 真是恶有恶报,子去地府团聚去吧。 “听说道长这几日,已太舍学子案查明?”燕安谨长眸含笑,宽袍广袖,姿态潇洒地拱手作揖,“开封府都无处下手的案子,道长几日便破了,在下佩服。” 江采霜面颊微热,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侧脸,“嗯……是查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让鱼妖给跑了。我让人堵住了溪水的出入口,本来定能收服的,谁知道忽然下起了大雨。” 雨雾茫茫,团奴随处皆可藏身,哪还能找得到的踪迹。 “那鱼妖擅长藏匿,不好对付,怨不得。” 江采霜遗憾地道:“若是在就好了,定不会让团奴逃了去。” 虽说她不愿承认这狐狸比她强,但仅凭她自己的力量,的确难捉到团奴。 团奴的隐匿之法,在太过厉害。 燕安谨含笑应下,“在下这段时日不会再出城,愿与道长携手,共鱼妖捉拿归案。” 顿了顿,他又低道:“道长可否案中细节,讲与在下听听?” 江采霜清了清嗓子,跟他讲述自己如何找到的邓聪尸体,又如何发觉苏滔与鱼精勾结害人,及意外听说喜欢佛法的红衣女童…… “那女童神出鬼没,除了经常在放池边讲佛法的师徒俩,寺院里竟没有人见过她。如此行径,也有妖类能做到了。再加明心寺的小师父说,女童自称有师父,我便隐隐开始怀疑清心庵。” 虽说许多行当都有“师父”说,但跟人学艺,哪个不得埋头苦学,哪有功夫每天跑到明心寺听佛法? 所江采霜怀疑,女孩口中的师父,并非作工匠,也并非杂耍唱戏之类。那么就剩下佛寺、庵堂这些地方,才会有师父。 佛寺怎会收留女孩?便剩下庵堂有可能。 江采霜下子就疑心起了董月娘。 燕安谨听了她的讲述,称赞道:“道长胆大心细,怪不得能这么快就案情勘破。” 江采霜微微仰起下巴,“那是自然,我可比之前厉害多了。” “在下还有个疑问。” “说。” 燕安谨若有所思,“道长方才说,邓聪的尸体是在河边被发现的?” “是啊。” “他整个人泡在水里,还是……” 江采霜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