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没有,他的半身没被泡过,被石头卡在了河边。” 这样来,就说明邓聪的尸体不是被冲河岸的,而是直都在那里。 开封府查办此案,找了那么多日,却连具河边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这可不是开封府该有的办案水平。 燕安谨眸光微闪,很快便若无其事地扬唇,“道长继续。” 江采霜讲述了自己与团奴在清心庵的打斗,还有后来和董月娘的计划,及团奴最终逃脱的经过。 “团奴似乎对修道之人,存着很大的敌意。而且,我另有件事不解。” 燕安谨听完她的讲述,再看她的神情,便猜出几分,“道长对团奴爹娘的死有疑虑?” “没错。”江采霜点头,补充道,“月娘说团奴的父母为人所害。可团奴的隐匿功夫尚且如此厉害,她爹娘的力肯定更层楼。究竟会被何人所害呢?” 可不是人人都能修得出丹火,而且即便有丹火,也不定能轻松收服如此厉害的鱼精,更何况是两条。 联想到团奴对修道之人的痛恨,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挑唆团奴之人的身份,道长可有眉目了?” “我在想不到会是谁。起初我怀疑苏滔,可苏滔本人明明是支持新法的,而且他更像听命于鱼精,而不是指挥鱼精那个人。若是太舍中支持旧党的濮子凡等人,他们有的是别的法子,应该不会想到利用董月娘的事,来激起团奴对新党的憎恨。” 太舍学子和董月娘中间可隔着好大圈呢,除非有人与董月娘是旧识。可这样也说不通,董月娘在清心庵修行,若真私下里与男子相会,流言还不知要传到什么地步。 思来想去,江采霜还是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谁。 燕安谨思量片刻,“在下倒是有个怀疑。” “谁?” 燕安谨点到为止,“月娘的婢女,吹烟。” 江采霜被他这么提醒,瞬间醍醐灌顶般,反应了过来。 既知道月娘与喻文卿的过往,对喻文卿所代表的新党颇为痛恨,又有可能知道团奴的存在的,就有吹烟了。 庵堂另外两个出人,对月娘的过去不甚了解,就算见过团奴,也不会想到利用团奴来针对新党学子。 江采霜懊恼,“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她。明明就在我眼前晃悠,我却没想到。” 真是来了出灯下黑。 越是近在眼前,越是容易忽略。 “道长与吹烟打过交道,心中认定她是好人,自然不会怀疑到她头。”燕安谨柔安抚,“那么接下来,道长打算如何做?” “明日送月娘回清心庵的时候,捉拿吹烟。” 入夜,两人抵肩躺在床。 燕安谨忽然瞥见,江采霜耳下有道细小的伤口。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微凉的指腹触及耳下,江采霜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干什么?” 燕安谨眸光微凝,嗓音低沉,“这里也受伤了?” 江采霜顺着他的手指摸去,似乎是有道小口子,她无所谓地道:“不疼,我都没注意。” 燕安谨合衣下床,再次取来药膏,指尖沾了些,涂在她耳朵下面。 他穿着宽松的中衣,衣衫略有些凌乱,如瀑的墨发散落,若隐若现地露出胸口冷白的肌肤。 江采霜偏头,刚好瞧见他的胸口,连劲瘦有力的腰腹也隐约可见。 她脸颊顿时红透,把被子掀过头顶,钻进去躲了起来。 “怎么了?”燕安谨慢条斯地用帕子擦净手的药膏,随口问。 江采霜蒙着头,音从被子下面传出来,听起来闷闷的,“我要睡了。” 燕安谨何等聪敏,看见她这般反应,再联想到自己方才的姿势,便想明白了她突然害羞的原。 熄了烛火,寝间陷入黑暗。 江采霜听见身旁安静下来,正想悄悄探出脑袋,呼吸下新鲜空气。 黑暗中传来幽幽的叹息,“都是在下的错。” 江采霜又缩回被子里,小心翼翼地竖起耳朵偷听。 “在下后定会改正。” 江采霜忍不住插话,“改正什么?” 燕安谨煞有介事地开口:“在下后可不能在道长面前衣冠不整,免得动摇了道长的道心。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江采霜脸刚褪去的热意,再度卷土来,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朝着头顶涌去。 胸腔里,心跳得飞快,宛如擂鼓。 她躲在被子里蒙住头,乌润的眼睛快速眨巴着,不服气地轻哼:“别臭美了,就凭的道行,才动摇不了我。” 燕安谨愉悦低笑,胸腔轻轻震颤,微喘的气息在夜色中听起来暧昧不清,“道长蒙头睡觉,不觉得闷么?” 江采霜从脸颊到耳朵彻底被染红,被戳穿心事恼羞成怒般,“我乐意!” 她翻了个身,打定主意不他了。 江采霜忽然想起小虎子曾说,他们狐妖怕水,寻常不会下湖下河的。 她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攥得指尖泛白,想问燕安谨,却又莫名不敢问出口。 有心事压在胸口,不仅不让她觉得沉,反倒觉得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浑身都轻飘飘,软绵绵的。又像是喝醉了梅子酒,脑子晕晕乎乎,胸腔里涨满了蜜样的甜。 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第二日,江采霜送月娘回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