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再吃,余三娘自己吃了两口,就筷子搁下。 “起一个事儿,不知道算不算特别。” 江采霜鼓励道:“你到什么尽管说。” “们这里女子怀了胎,都会去鱼骨娘娘庙里拜一拜,还会拿一把香灰煮水吃。” “拜鱼骨庙?还煮香灰水?” 江采霜起陈县令说,这附近的人身不适的时候,就会喝一碗鱼骨庙里的香灰水,于是便问道:“你怀胎的时候身子不舒服?” “没有,”余三娘尴尬地了,“婆子娘让喝的,说是鱼骨娘娘保佑,喝了能生男胎。” 江采霜直觉自己终于找到一条线,这些痴傻孩童连起来的那条线,“你们这里,怀了胎的妇人都会去鱼骨庙里拜一拜?” “差不多都会去,有的家里忙,顾不上的就不去了。” 江采霜压在心头的石头移了些许,心头松懈不少。 总算找到这些孩童痴傻的源头了,原来都是鱼骨庙闹出来的。 “还有最后一件事要问你,七月半那天,你提了一包袱的鱼内脏,里面是不是有河豚脏器?” 余三娘快速眨了眨睛,语带迟疑,“是。” “你可是包袱埋在了你家附近的大坑里?” “……对。” “你埋包袱的时候,里面的鱼内脏去哪了?” 余三娘霍然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慌乱和失措,“内脏就在包袱、包袱里面,还能去哪儿?” “你再仔细一,那些鱼内脏……” 余三娘连忙摇头,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没有,没有动过,从客栈拿回去就埋了。” 阿宝儿察觉气氛的压抑,害怕地抱住娘亲的胳膊。 江采霜本欲追问,还是暂时放弃了。 “没动过就好。”她假意相信,语气和缓下来,“这些剩下的菜,你用荷叶包回去吃吧。” 从客栈出来,刚走出去一段路,虎子立马斩钉截铁地道:“余三娘定然有事隐瞒。” “嗯,等下次把阿宝儿支,再来问她。” “您是不是不忍心,让那个孩子看到?”说到这里,虎子忽然语气一凛,“有人偷窥们!” “哪儿?”江采霜出神地着余三娘母子的事,并未注意周围的情况。 虎子警惕地环视四周,“方才感觉,前面街角有人在偷看,可不能确定。” 江采霜视线扫过街角的凉棚,下面的确坐着几个庄稼汉,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其中的某个人在偷看。 “们先不着急回去,另找个地方歇歇。” “好。” 江采霜去了上次吃鹅馔的酒楼,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凉棚下面看。 凉棚下,一个矮胖的男人频频起身,不停往迎松客栈的门口张望。 “看来不是在偷窥们。” “要不要把他抓起来盘问?”虎子问道。 “再等等,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在酒楼二层等到了天黑,迎松客栈走出余三娘母女俩。 矮胖男人立马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江采霜带着一队人,远远地跟在后头。 暮色仿佛一张灰蒙蒙的大网,笼罩了大街巷。 街市上贩纷纷收摊,余三娘拎着几个麻绳捆起来的荷叶包,牵着阿宝儿的走在回家路上。 她晃了晃里提着的荷叶包,“待会儿回去,娘给阿宝儿热热这些好菜,阿宝儿不吃?” 阿宝儿闻到香气,一行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阿宝儿都馋得流口水了,那们走快点,赶紧回家。”余三娘心情难得像今日这般轻松,她已经许久没这么舒心地过了。 是母女俩刚走进一条无人的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你要带着女儿去哪儿?” 余三娘脊背僵直,嘴角刚浮起的意隐了下去。 她抱住阿宝儿惊惧回头,看到熟悉的那人,脸色立马变得煞白,黑黢黢的瞳仁在眶里颤动,脚步匆匆地往前跑。 “贱人,还敢跑?”矮胖男人拔腿冲了上来。 余三娘抱着孩子,里还提着饭菜,跑不快,看着就要被追上,身后丢来一块大石头,尖角正好重重砸在余三娘脊背上。 余三娘被砸得塌下去,难以忍受地痛叫一声,却害怕砸到阿宝儿,硬挺着没有倒下去。 她痛苦地抽着气,“啊啊”地叫着。阿宝儿害怕地缩在她怀里,抖个不停。 男人喘着气追上来,抬腿朝她踹去,“贱人,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银子,要把这个赔钱货卖给那两个人?” 男人吃得饱,力气壮,连顿饱饭都没吃过的余三娘哪里是他的对? 他蒲扇大的巴掌朝她脸上扇去,“还敢跑?就知道你这个贱货一天天没好心思。刚把你休了,你就始找下家了是不是?” 男人虐打着余三娘,还试图拽她怀里的阿宝儿,“赶紧把这个赔钱货送回来,都收了人家的聘礼了,明天就把她送出去!” 余三娘头发散乱,嘴角流下两行血迹。 她不敢还,可当男人的伸向阿宝儿时,一向逆来顺受的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一口咬上男人的。 “啊!臭娘们!还敢咬,看老子不打死你!”男人仿佛被惹怒的疯狗,跳了脚,喋喋不休地谩骂,上撕扯余三娘的头发,生生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