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绺带血的发丝。 阿宝儿吓得呆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是安静地流着泪。 余三娘这下彻底被激出了血性,把阿宝儿放在一边,扑上去跟男人厮打起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 “你还卖阿宝儿,你还卖阿宝儿,你是不是她亲爹,你还是不是人!让你打阿宝儿,让你欺负们……”余三娘往前一扑,借着那股势头,还是把男人撞倒。 她压在他身上,双弓,“啪啪”打他的胖脸,还发了狠地咬他的耳朵。 阿宝儿原先呆愣愣地站在墙根下,忽然,里现出一抹亮光,神冷寂地看向地上的男人,染上凶意。 她的脸颊微微后折,鼻唇凸出,一步步朝正在厮打的二人走去。 就在这时,后面跟踪的江采霜发觉捉妖星盘始发烫,剧烈颤动。 “有妖气!” 她连忙率人追了上去。 刚才余三娘和那矮胖男人突然加快脚步,这附近又全是七拐八绕的路,他们稍不注意就跟丢了,正在巷子间摸索寻找。 这会儿循着妖气的方向,江采霜三两步蹬上墙头,翻过两面墙,远远看到余三娘和那个男人厮打在一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宝儿背对着她,一步步朝着两人走去。 江采霜看不到阿宝儿的正脸,一抬就瞧见余三娘反被男人制住,男人正要拿起旁边的石头,往余三娘头上砸—— 这一石头下去,余三娘脑袋上肯定要豁个大口子,不死要受重伤。 江采霜急声喝道:“住!” 趁着男人听见声音停住的一瞬间,江采霜已经中的桃木剑送了出去。 桃木剑打在男人腕上,剧痛之下,他里的石头掉落在地,刚好掉在余三娘耳边。 “哪里来的娘皮,嘶——”男人口吐难以入耳的恶言,江采霜直接封闭耳识,从墙上飞掠而下。 她一脚踹了矮胖的男人,扶着余三娘站起来,让她倚靠着墙。 阿宝儿的脸颊早已恢复原样,安静地站在一旁,抱着娘亲的胳膊。 虎子和其他人陆续赶到,“你是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凶?跟们去县衙走一趟。” 男人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一听与官府扯上关系,吓得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再没了刚才凶狠的气势。 “官、官爷,这都是误会,是带走女儿。”男人指着阿宝儿,“那个贱人抱着的是女儿,亲生女儿,这个当爹的还不能看看孩子吗?” 余三娘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呸!你带走阿宝儿,把她卖给员外家当下人,死不会答应!” “谁管你答不答应?阿宝儿是女儿,她必须跟走!你要是敢不听的?别怪叫几个人,把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货沉塘!” 余三娘不再是之前的怯懦,反倒被激起了熊熊怒火。 “你早已把休了,往后带着阿宝儿去哪都跟你没关系!你若是再敢来,拼上这条命,不会让你把阿宝儿带走!” 男人对着官兵唯唯诺诺,但是在余三娘母女面前,却自以为自己是不可违逆的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从前可以随意欺辱的人忤逆,对于他而言,就如同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扇巴掌一般难堪,厚厚的脸皮火辣辣的疼。 矮胖男人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许多下流恶心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来,仿佛恨不得把前的余三娘撕碎片。 余三娘捂着阿宝儿的耳朵,身躯气得颤抖,咬死了牙关。 江采霜看见此人就呕,命令道:“把他押走!往后再敢骚扰余三娘母女俩,便直接大刑伺候。” “是!” 官兵没给那男人继续骂人的机会,直接上去他双押在身后,疼得他满头大汗,张口喊叫。 趁此时,虎子不知从哪撕下一片碎布,塞进他嘴里。 总算安静下来。 留几个人押着那人回县衙,江采霜带着剩下的人,送余三娘母女俩回家。 余三娘护着阿宝儿,走向掉在地上的荷叶包。 荷叶包着的饭菜都洒在地上,和泥土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早已不能吃了。 她不死心地扒拉了两下,见拨不出干净的饭菜,才满怀可惜地放弃。 回到余家,余三娘打水洗了把脸,给阿宝儿擦了擦脸上的灰。 她挽起袖子,刚从酒楼忙碌完,又要在家里忙碌,在老人床前照顾,还要在灶台水井边转悠,像是永远停不下来似的。 “你先别做饭了,刚才让人去街上买吃食,一会儿就回来。”江采霜说道。 余三娘既感激,又不敢收受她的好意,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能帮们提供线索,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必推拒。阿宝儿方才受了惊吓,该吃点肉食补补身。” 等虎子买来大包包的吃的,余三娘喂完阿宝儿,盛出饭菜端到余及面前,还要去床前喂老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一大家子,从到老,都得她照顾。 江采霜等人默默看着她劳碌,这样忙得脚不沾地的一天,是余三娘再普通不过的一日,是村里大分女人的写照。 哄睡了阿宝儿,余三娘坐在门槛上,“贵人,您还有什么问的,尽管问吧。” 今夜月色还算明亮,夜风和缓,寂静的村落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下午要抢走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