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纷纷附和,称赞裴玄乌深大义,忠君爱国。
燕安谨却觉得,这很不寻常。
难道裴玄乌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甚至不惜发动内乱,残害数万百姓性命,就是为了给皇帝延续寿命?
他真这么好心?
燕安谨指尖微动,要推算,却遇到了阻碍……
裴玄乌迎上燕安谨的视线,主动提及:“世子平乱功,皇上,您还没嘉奖呢。”
官家看了过来,眸中厉光一闪而过,“谨安想要什么奖励?尽管开口。”
燕安谨拱手,不卑不亢道:“臣今带来了一名证人。”
“哦?什么证人?”
燕安谨不疾不徐地走到大殿中央,“隗大人,请进来吧。”
场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隗大人不是变成猪精了吗?”
“是啊,隗家都没落成那样了,哪还什么‘隗大人’?难不成我们同僚中还谁姓隗?”
在众人的议论中,隗宏儒走了进来。
如同石头丢进平静的水面,霎间激起千层浪花。
“隗大人怎么复活了?”
“我不在做梦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隗宏儒不理众人,前疾走两步,撩起衣摆跪在堂下,语激动道:“皇上,臣并非什么作孽的猪精,臣是被冤枉的。”
坐在上首的皇帝,静静盘着手里的一串珠子,并未表露太多讶异。
跟其他大人相比,皇帝的反应能称得上平静至极,他随口问:“哦?隗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隗宏儒跪在地上,言辞激昂地说道:“那臣忧心边关,这不顾自身安危闯入大殿。可进了大殿,刚转过屏风,居然发现了一条暗道!在那暗道里,几个道童在饲养妖,却不知怎么让那妖跑了来,不受控制地撞破屏风,跑到了诸位大人面前。”
“臣大骇之下,恍然还以为自眼花看错了。可紧接着,就人从背后偷袭,将臣打昏,藏进了暗道之中!”
殿内一片哗然。
皇帝眼皮未抬,“接着说。”
“臣被关在牢笼之中,不见天,若不是幸好被……”隗大人原本想如实说来,话到嘴边,想起夜闯临仙阁可是重罪。
燕世子将他救来,他总不能恩将仇报。
于是隗大人随机应变,赶忙换了个说辞,“幸好那些妖畜不知为何凶性大发,臣趁乱逃了来,在街上遇到世子,不然臣今恐怕没命站在这里,皇上禀事。请皇上严查临仙阁的暗道,还臣一家清白!不然臣的老母和发妻,在九泉之下都无法安生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字字句句恳切苍凉,令人闻之动容。说完这番话,这位饱经沙场的老将竟红了眼眶。
这两天里,隗宏儒已经知道了自家发生的事情。
母亲和发妻不堪受辱,自缢而死,隗家一夜从满门忠臣良将,变成了人人唾骂的妖畜家族。
这样的事换作是谁,内心都无法接受。
静默了半晌,皇帝只来了一句:“隗爱卿说的事,朕闻所未闻。”
他转而看裴玄乌,“裴爱卿觉得,这件事是真还是假?”
裴玄乌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隗宏儒,在他目眦欲裂的视线下,丝毫不为所动,“臣觉得,这一切只是隗大人受惊之下的妄想而已。”
“你血口喷人!”隗宏儒气得涨红了脸,从地上爬起来,厉质问道,“那些道童都是你的徒弟,他们背着皇上修建暗道,豢养妖,定然是受了你的指使!你在皇上修行之处,私自饲养如多的妖,到底何居心?难不成,你想弑君谋反?”
提到“谋反”二字,文武百官都一个激灵,全都警醒了起来,后颈渗冷汗。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那是要抄家灭族的。
如果隗大人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裴国师这次恐怕洗脱不清了。
裴玄乌不急不怒,“隗大人言重了。之前玄乌护驾心切,误将隗大人作妖孽,还望隗大人宽宏大量,不要太放在心上。临仙阁毕竟是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设了许多保护性阵法,那隗大人擅闯进来,触碰到阵法被困在其中,看见什么幻象,也是完全可能的。”
“你!”眼看着裴玄乌要将事轻飘飘揭过,隗宏儒自然不愿。
“这样吧,我带隗大人去前面看看。究竟没所谓的‘饲养妖畜’,众位大人随我过去一看便知。”
裴玄乌如胸成竹,让隗宏儒心生疑窦。
难不成他在这么短的间内,已经将暗道都处理干净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就算连夜派人拆除,也难免留下痕迹。
还是说……他只是在虚张势,好让自退缩?
隗宏儒眼神坚毅下来,“好,去就去。”
皇帝疲惫地摆了摆手,“你们过去看看吧,朕就不去了。”
方还精神奕奕,转眼间又变得颓靡疲倦。
燕安谨曾在朝臣中听过几句讨论,说是皇帝近精力总是损耗得特别快。
每次面见朝臣,官家一开始一切常,但没多久就迅速显露疲态。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朝臣一个个都顾不得谦让,迫不及待地说自的事。
都怕自说晚了,皇上没精力处理,耽误了事,到候还是他们担责任。
众朝臣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