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跟在裴玄乌和隗宏儒身后。 燕安谨仍没推算关于裴玄乌的任何事情。 他心头笼上疑云,落开众人许多步,走在最后。 不必去前面藏暗道的大殿,他也能从裴玄乌成竹在胸的态度中,猜到是什么结果。 果然,他走到大殿的候,便听见隗宏儒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不见了?我记得这里一条暗道的。” 他两只手摸着屏风后的墙壁,那里严丝合缝,没任何被开凿通道的痕迹。 原本隗宏儒想着,就算阵法的入口他找不到,但总能通过建筑的细节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更何况他本就知道暗道所处的位置,只要仔细寻找,总能找到破绽。 若是裴玄乌没提前变换阵法,说不定还真让他给找到门道了。 只可惜……裴玄乌早应对。 “隗大人,现在你总该承认,先前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无稽之谈了吧?”裴玄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先前玄乌错认你一次,这次隗大人冤枉了我,我们两个便就扯平了吧?” 隗宏儒的手掌徒劳地在墙上搜寻,却什么都摸不到。 听罢言,他满怀恨意的视线钉在裴玄乌身上,阴沉冷笑,“若是国师因为我的一句话,连累亲生母亲和妻子被害死,我们是真扯平。” 裴玄乌的神情阴沉下来,眸光倏然变得阴鸷。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自的表情,仿佛刚那一瞬间流露的凶相,只是所人的错觉。 “隗大人家新丧,心情悲恸,言恶劣也是人之常情。”裴玄乌假惺惺地开解。 隗宏儒握紧了拳,目露凶光,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可他不能,他不能为母为妻报仇……他家中还一双儿女,西北还兄弟姐妹。 若他是孤身一人,宁身死,也要从这妖道身上咬下一块皮! 没证据,隗宏儒什么都做不了。 皇帝一心偏裴玄乌,听闻事结果,也并未责罚他污蔑忠臣,反倒数落起了隗宏儒,“你擅闯大殿,差一点就误了朕拜祭天尊的大事。念在你蒙受侮辱,家人丧命的份上,这次朕就不与你计较了。下次不管你重要的事,也不可擅闯三清殿,否则,朕决不轻饶。” 隗宏儒行尸走肉般跪在地上,低头应“是”。 边关将士百姓的性命,在上位者眼里,还没他们的一场拜祭重要。 隗宏儒本以为自死里逃生,能为家人讨回公道,却没想到落得这样的下场。 大晋的国君如昏聩无道,大晋的百姓又该如何生存下去? “散朝吧。”皇帝手撑着脑袋,不让自困得栽倒下去。 众人从三清殿走来,天边不知何飘来了雾沉沉的黑云,压在所人头顶。 百官沉默地往走,没任何人发音。 忽然,一惊雷在天边炸响,轰隆隆的音连绵不断。 众人吓得身子一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钦天监小叹了一句:“冬惊雷,这是天大的不祥之兆啊。” 没一个人敢搭话,大臣们都缩起脖子,装作没听见。 终于退了朝,大殿内空荡下来。 皇帝身体里的力量迅速被抽离,眼中的光亮倏然黯淡下去。 前一刻还精神炯炯的人,忽然眼珠浑浊,口齿不清起来,“朕的头怎么突然这么晕了?” 裴玄乌手中拂尘一甩,殷勤地上前搀扶,“皇上政务繁忙,整个大晋的大事小事都压在您身上,能不累吗?臣给您炼一颗丹药,帮您调养调养身子。” “好,好。” 离开临仙阁回去的路上,隗大人耷拉着脑袋,仿佛转瞬之间老了岁。 沉默了一路,王府马车将隗大人送到隗府门前。 隗宏儒三拜谢,躬身下了马车。 临走前,燕安谨撩起车帘,淡问他今后还什么打算。 隗宏儒望着隗家门楣,短短几,往昔高阔的门庭迅速凋零衰败,如他刻的心境。 “草民膝下还一双儿女,待回去好好安葬了母亲和发妻,便带这一双儿女回西北。苍茫荒凉的大漠,也比这巍峨京城令人舒心。” 燕安谨微微颔首,轻叹,“一路珍重。” 隗宏儒整了整衣摆,走隗府,握住门环扣了几下。 里头传来门房不耐烦的音:“隗府不见客,还请回吧!” 隗宏儒锲而不舍地扣门。 门房提醒了三,见他还是不离去,终于忍不住拉开门扉,“我说你是不是聋……老爷?” “老爷,您回来了?” 门房揉了揉眼睛,眼前确实是活生生的隗大人。 “我这就去通知小姐!爷要去西北,还没来得及门呢,幸好没错过。” 门房欢天喜地地往院子里跑去。 他光顾着回去递话,忘了把门打开,隗宏儒只得继续等在门。 很快,隗骄和隗朗急切地从院子里跑了来。 “真的是爹爹?爹爹真的回来了?他没事?” 门房脸上喜气洋洋,“您去看看就知道了,老爷好着呢!” 不过转眼间,想起隗家这几天的遭遇,门房又垂头丧气起来。 要是老爷早点回来就好了,唉。 隗家姐弟俩来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