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见过的都是这样,包括之前的散兵本人。
弯腰将掉在地上的斗笠拾起来,荧抬手将帽子盖在散兵头上。
“是在不行就装凶,少说两句话也行,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骂他,懂了吗?”荧歪头,散兵现在这副表情就是那种,很容易被人欺负的那种,“之前我找到你的时候不是会骂人吗?你别在我跟前装,等会儿如果敷衍不过去就把他骂走。”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愚人众里担任什么职位,但是应该不低吧,……应该?
荧犹豫了。
人偶听着恋人的教导不断点头,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反正他是在荧的视线中站起来推开门走到外面去了。
贴心的少年甚至没有忘记把门带上。
荧还坐在床沿,这里似乎是有什么供暖装置,密闭的室内温度还算适宜。
这时候的散兵已经加入了愚人众,而她之前似乎曾出言劝告他不要加入这个组织。
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少年无害了太多,所以她更加好奇两次见面之间相隔的时间,可她不敢开口问。
她还要往前走,若被什么东西牵绊着停下的话,连她本人都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太多东西在脑海中作乱了,伸手扶住一旁的柜角,荧听到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墙砌的足够厚,那些声音落在耳边的时候已经分不清具体音节。
她在犹豫,尽管荧清楚的知道此时不该生出这种情绪。
木质的桌角在逐渐收拢的指尖下逐渐生出印痕。荧突然清醒过来,她放开可怜的桌子,然后站起来。
交织的命运已经为她安排好下一站的落脚点,那个地方此时正处于散兵的过去。
想要因果成立,那就只能走完这一遭。
就像相对绵延交错的两根线,在她走向散兵过去的同时,少年也在走向她的过去。
其中任何一个节点出了错误,那一切都会变成不成立的混沌。
不然散兵也不会在前两次见面时候非要顶着斗笠遮住脸,因为他在第三次见面的时候看清楚了这件事。
他们见面的时机不能错,所以哪怕少年再不甘,也依旧按照既定的剧本往前走。
散兵不是最讨厌这样吗?
毕竟没人喜欢被安排好的路,连荧本人也是如此。
她是为了会去才不得已走这样的路,散兵呢?
就这么喜欢吗?
……这么喜欢她。
迎着开门声抬头,内心还在询问自己的荧很快看到勾起唇角的少年。
被推开的门带着冷风一起将她混沌的脑海中的杂死一起吹散,荧跟着深呼一口凉气后总算清醒不少。
进门的散兵已经摘下帽子,这玩意儿在外面戴戴就好了,进屋只会影响他与荧之间的距离。
不太负责人的第六席已经将找来的下属打发回去,他之前刚执行完新的任务,本来就有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
至于荧的话,有他在身边,普契涅拉应该不会贸然出手针对她。
耗费了“大量”脑力的人偶很快抱住他的恋人,然后将头埋在那仿佛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短发里。
“我好累啊,荧。”他毫不犹豫的在恋人跟前服软,试图占有来自少女的更多情绪,“刚才那个愚人众成员好凶,我们还吵了一架。”
反正单方面骂人在他这里也算吵架,他自己的字典自己定义,没人管得着。
荧被散兵扑过来的动作带着退后一步,脚跟很快撞上背后的床架。
老实的旅行者茫然……这个时候的散兵这么好欺负的吗?
难道现在的时间线是距离踏鞴砂很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