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与他成婚后,生下独子沈墨怀,她到了泉州后便是同这位表哥一起长大。
沈墨怀相貌清俊,温文尔雅,与之相处,如沐春风。
他从小天资过人,不仅善于经商,且才学斐然。
有次她笑着同他道:“文若哥哥若是参加科举,定是个状元郎。”
他则笑着摸摸她的头,故意打趣道:“看来芙儿是想做状元夫人了,那我……努力?”
闻言,她瞬间羞红了脸,两人情意心照不宣。
沈墨怀待她是极好的。
刚到泉州时,每每想起母亲,她都会躲起来哭,他总是默默陪着她,温声宽慰她,变着法儿地逗她开心。
每次外出经商,他都会把当地的所见所闻用文字记录下来,编成书册送给她。
她还记得她坐在紫藤树下的秋千上,他总是面带笑意,站在后面轻轻推她,同她讲那些有趣的见闻。
她被他话中所描述的山川湖泊,各地繁华说得心生向往,便歪着脑袋问他:“文若哥哥,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亲眼去看看外头的世界呢?”
他则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同她道:“等阿芙再长大些,等我们成了真正的家人,我定带你游遍万水千山。”
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她总是羞涩地点点头,在心里暗暗期待起两人以后的生活来……
待十七岁生辰过后,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的父亲突然来信,让她回京城一趟,信上并未说是何事,但他们都猜测是为着她的婚事。
她已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虽一直由姨母教养长大,婚姻之事却绕不过伯府。
姨父姨母和表哥决定同她一道去京城,正式去府中向父亲提亲,好成就她与表哥的婚事。
原本以为父亲这些年来一直对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对于她的婚事定不会太过计较与阻拦。
却未料到到了京城忠勤伯府,表哥正式向父亲提亲时,父亲竟直接拒绝了他的求亲,且态度十分不客气。
她跑去书房问父亲为何不同意?
当时父亲冷着脸同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想嫁谁就嫁谁的?你的婚事我早已有了主意,过几日就是为父的寿辰了,为父已将翊王殿下请动,不日他就会来府中赴宴,届时你在他面前过过眼,若殿下看上了你,日后迎你进门做那翊王侧妃,我忠勤伯府也多了一层倚仗!若没看上你,我也会在京城替你另外说一门合适的亲事,不过在我看来,你随了你娘的美貌,殿下定会看上你的,你就在家等着我的吩咐办事,这期间哪儿也不许去!”
她气急道:“可是父亲,我不想做什么翊王侧妃,我只想嫁给表哥!”
父亲却扬声斥道:“糊涂!士农工商,商户者虽富,却也最贱,那沈墨怀只不过一介低贱商户,怎比得上翊王殿下的权势大,你年轻,还不懂,为父这是为你好!”
父亲朝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之后她就被禁足在她的院子里,谁也不许见。
直到几日后,伯府设宴,她被父亲差来的人打扮了一番,说是带她去前院,要她趁机在翊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寿辰宴上,她根本没心思讨那个什么劳什子翊王欢心,她趁着人多躲了开去,未去见他。
心绪烦乱之时,不知怎的误饮了端给嫡姐温莹的酒,下人们发现异样,告诉了父亲,父亲没一会儿便派人把她带到一间屋子里。
她被关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一进门就发现床榻之上坐了个高大俊美的陌生男人。
他闭着眼,额角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浓黑的剑眉紧紧蹙起,仿佛在强烈忍耐着什么。
他在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诧色和渴望,须臾又闭上眸子,不再看她。
她一惊,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急忙拍打着屋门,想要逃出去,可外头上了锁,屋外静悄悄的,无论她怎么哭求,都没有人来帮她打开。
她的心顿时如坠冰窖,再次转身望向榻上的陌生男子时,眼里藏着深深的戒备。
可没一会儿,她就发觉不对。
她身上发起烫来,一股热意和渴意迫使她不断地看向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头脑渐渐混沌,竟不自觉晃着身子主动朝他走去。
仿佛着了魔一般,她走上前去,颤着身子坐在他腿上,双臂不自觉勾着他的脖颈,仰头难耐地凑过去在他唇角吻了下,以此缓解心中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