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愣了一下,随即弯腰行礼,恭敬回道:“回世子,夫人今早让小的驾马车送她去普照寺祈福。”
男人沉默听完,冷毅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嗯了声,便径直进了府。
裴珩人高腿长,行至廊庑的半道,就看到先他一步入府的温芙主仆。
他紧盯着前头那道清纤的背影,没打算惊动,只远远的跟在后面。
他曾听祖母和母亲提到过,普照寺求子求姻缘甚是灵验,京中许多未出阁的贵女都会去那里为自己求一份好姻缘,而官太太们则是为了去求子嗣。
她已嫁人,必不是为了求姻缘,难道,是为了求子嗣?
裴珩心想,她前两日才同自己说过不在意他纳妾,今日却一早就去了寺庙求子,想必心中也是不情愿的吧?她或许只是迫于自己未能为他诞下子嗣,而感到心中亏欠,才不得不委屈求全?
原本他还在为她前晚风轻云淡的态度感到气闷,想到此处,忽觉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唇边不自觉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就连脚步也快了许多。
温芙边往瑞禧院走,边小声叮嘱素心平日如无特别的大事需要递消息,勿要和于泰来往得太频繁,以免被人发现,素心道了声是,下意识就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结果却是看到了裴珩在后方不远处,她一惊,连忙小声唤温芙,眼旁风还不断往后瞟,暗示她回头看。
温芙见状,心下忽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忙扭头望过去,果然就看到穿着官服的裴珩从抄手游廊上走过来,他似乎是刚下值回来,步子迈得很大,高大的身影逆着夕阳的金光,叫人看不清神色。
男人背手走到温芙面前,深邃的眼眸从上至下扫了她一眼,而后落定在她脸上,问:“出门了?”
视线交汇,温芙不自觉紧张起来,袖下的手也不由捏紧,面上却不得不强装镇定:“嗯,去……去普照寺祈福刚回来。”
“去求了什么?”他又问。
温芙下颌紧绷着,袖下的手也不自觉握得更紧,她没有说谎的经验,张了张唇,想回答,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裴珩见她沉默不语,脸上表情不太自然,像是有些紧张,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便也未再追问,只上前一步,微微勾起唇角,弯下身子凑近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求菩萨不如求我!走吧,回去生孩子。”
他的嗓音微沉,气息暧昧,温芙的耳朵瞬间红了,呆呆站着。
素心和松青见状,赶忙低着头背过身去。
“……”
沉默半晌,她忽的想起来,普照寺求子特别闻名,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误会了……
然她也无法去同他解释,毕竟她总不能跟他说,自己今日是背着他去和别的男人见面了吧?
相比之下,还是让他误会下去比较好。
于是,她没有解释,只是嘴角不自觉抽了抽,有些无语。
裴珩微微退开半步,眸光锁定她,眼里有微光跳跃。
他离得很近,温芙抬头看着他放大的俊脸,心头微微一颤。
不得不承认,裴珩是长得极为好看的。
他生得俊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刚好介于阴阳之间平衡的那一点,既不显阴柔,也不会过刚,整张脸透着一股英俊大气,此时夕阳的金光照耀在他脸上,将光与影分割得刚刚好,更显出他的俊美无俦。
这宛如神祇赐下的长相,加上尊贵的出身,也难怪京城里的贵女们都争破头想嫁给他了。
就连她自己,此刻在夕阳氛围的渲染下,也看得略微有些怔神。
人对待美好的事物,普遍会多看上几眼,不管自身喜不喜欢。
裴珩望着她微微失神的脸,和红透了的耳根,俊美的脸上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走吧。”
他微微挑眉,状若十分随意的牵起温芙的手,朝着瑞禧院走去。
温芙回过神来,侧头看向他俊朗的侧脸,随即又将眸光落向他牵着自己的手上,心跳加速的同时,一股莫名的担忧自心内油然而生。
一路上,裴珩牵着她的手,脚步越走越快,一到瑞禧院,他便将下人们都屏退了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室内顿时寂静无声,温芙对上男人满含侵略的目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看着他一步步向她逼近,她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她忍不住结巴道:“世......世子,天还没黑呢……”
哪有人天还没黑就关起门来做那档子事啊!
她步子小,裴珩方才几乎是一路拖着她回来的,且一回来就把下人们都屏退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在里头做什么事似的!
回想起方才丫鬟婆子们的眼神,温芙觉得,真是羞死人了!
不过,关于她内心如何想,裴珩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他没立即回她的话,只是极具侵略性的黑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落日西垂,夕阳的金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斜斜地洒进房中,正好落在她的脸上。
暖黄的阳光照得她的肌肤有层毛茸茸的薄光,葡萄似的眸子水灵灵的,似水洗过一般,那张莹白清媚的脸颊上此时弥漫着淡淡的粉色,再往下就是水润小巧的樱唇,她的小嘴微微张着,湿润红腻的香舌便藏匿其中,随着起伏的气息吐香如兰,一切都是那么的诱人。
男人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随即一声不吭的快步走至窗棂边关上了窗子,而后又折返回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急不可耐的就往床榻那边走去。
因身体突然腾空,温芙不由惊呼一声,下意识就攀上了他的脖子,心跳得飞快。
温芙咚的一声被他压在身下,即便她心里不愿,可他身材高大,压得她动弹不得,他在榻上的手段一向又多,她哪里反抗得过,只能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春水,哭着求着说不要……
夜色渐渐深了,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回,男人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累得指尖都在颤抖。
起伏的被褥之下,温芙实在受不了了,她那只细白的手拼命逃出来,无力地想要往前爬,然身后男人的大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