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说道。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大声说话了。”
说话间,吴邪双手利索地扯过白色的被子,遮住了那块麒麟纹身。
转过身,同王胖子打掩护,笑着说道。
“是啊梁医生,要不,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不待女医生说话,王胖子便一把拉住她的手,满脸情真意切地向病房外走去。
“对,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诶,我....”
女医生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直接被王胖子热情地拉着出了病房。
见人被带出去,吴邪这才松了一口气。
蓦地,病房门又开了。
“哒——”
吴邪霎时有些紧张,一抬头,正看见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哑巴,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笑得乖巧地走进来。
一颗心顿时落下,见小哑巴走过来,随即露出一抹温和地笑。
“跑哪里去玩儿了?”
小哑巴走过来,一张小脸白白嫩嫩地,生得娇俏,但稚气未脱。及肩的黑色柔发,之前被王胖子胡乱给扎了个丸子头,回来就变成两个精致漂亮的小辫子了。
应该是那些小护士给她扎得。
听见问话,她指了指门外,示意自己去找小护士玩了。
接着,把手中的那颗黄色棒棒糖递给他。
两颗黝黑的瞳仁,又明又亮,满是不谙世事的稚真和纯挚。
“给..你。”
吴邪笑着朝她摇摇头。
“你吃吧。”
见他不要,小哑巴又开开心心地拆开了糖果纸,往嘴巴里送。
之前从西王母宫出来,小哑巴受了严重的伤。也就是,他们把张起灵转来北京医院的前一天,她才醒。
自从她失忆后,记不得以前的事,但性子和之前差不多,天真懵懂。
嘴里的甜味开始蔓延,小哑巴圆圆的杏眸一转,看见吴邪身后昏迷不醒的人,盯着瞧了瞧。
又把视线重新聚焦在吴邪身上,清澈晶莹的眼眸里,流露出几分疑惑。
“他...什么...时候醒?”
提及这件事,吴邪不由又觉得郁烦,摇摇头,还是对小姑娘安慰道。
“应该快了。”
小哑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握着棒棒糖,走过去,趴在床沿边,盯着昏迷的张起灵瞧。
“.......”
听胖胖和吴邪说,这个叫做张起灵的男人,是她的爹。她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但是,却莫名地觉得和他很亲近。
不过,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都没醒。
眼下,小哑巴也不禁跟着担忧。
大大的杏眸里,流露出担忧之色。瘪着嘴,凄凄切切地看着病床上的张起灵。
(我以后,不会成为没爹的孩子吧?)
没人注意到的是,这时,张起灵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
“........”
“我回来了。”
这时,王胖子回来了。
一进门,刚好看见小哑巴哭丧着脸,趴在床沿边。
旁边的吴邪皱着眉,一脸凝色,看着窗外,默默流下了一行清泪。
顿时,他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不会吧,我就出去了一下。”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定定看着病床上的张起灵,眼眶开始泛红。
“天真,小哥..小哥...真地骑着鹤上西天了?”
“不,不能啊,刚还好好的呢。”
王胖子一下子跌倒在地,好似受了巨大的打击,心一沉,扯着嗓子就准备开始嚎。
“我的小哥诶——英年早,不是,寿终,不是......”
“我的小哥诶——你还这么年....你长得还这么年轻。”
“怎么就让我们黑发人送黑发人啊——”
王胖子坐在地上,牟足了劲儿,扯着大嗓门,双手一拍大腿,真是比专业的白事团队还专业呢。
吴邪扯下自己的眼镜,用手揉了揉被风吹得干涩的眼睛,嘴里不耐道。
“死胖子,你嚎什么呢,小哥还有气呢。”
“你这破锣嗓子是想送谁走呢?”
“小哥诶——啊?”王胖子的杀猪嚎戛然而止,“没,没走呢?”
他讪讪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对上小哑巴无语的眼神,吸了吸鼻子,不自然道。
“那,那你和小哑巴哭什么呢?”
闻言,吴邪将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无奈解释道。
“我是被风吹的。”
闹了一个大乌龙,王胖子难得臊了一个大红脸,强装镇定,嘴硬道。
“那你不早说。”
说着,自己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白白胖胖的脸上,表情颇有几分委屈。
“我一进来,看见小哑巴趴在床边上,还以为小哥....”
“算了算了,不想和你们说话了。”
说罢,胖胖双手抱怀,自己气呼呼地走到病床边,重重地坐在床沿上。
胖胖又委屈又生气。
小哑巴没说话,也跟着坐在床沿边,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棒棒糖,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张起灵。
她皱着眉毛想了想,抓住张起灵的手,把那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分开,将棒棒糖塞进人的手里,握紧。
接着,那张稚气的小脸,忧心忡忡地看着紧闭着双眸的男人。
(你要快一点好起来。)
“诶,小哥....”
一旁的王胖子忽然指着那台监护仪,朝吴邪喊道。
“天真,你快看!”
“怎么了?”
吴邪走过去,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病床边的那台监护仪屏幕上,心率一栏的线图忽然有了起伏,不似之前一般平静。
吴邪下意识朝病床上的张起灵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