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纷纷往白荧的方向爬去,有几只竟然攀上了她的脚。
见状,白荧脚尖一抖,几只水蜈蚣落下,她便往张起灵的身边走近了几步。
张起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
“......”
但是,吴邪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张起灵微不可察地往白荧身边挪了一小步,侧过身,挡在那些虫子前面,使得那些黑家伙不敢再上前。
这个动作非常非常细微,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注意不到。但是,吴邪刚刚就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以他对闷油瓶的了解来说,闷油瓶并不是这么细心的人,这里的“细心”指得是对旁人的关注。
要知道,闷油瓶这个人组织纪律差得要命,常常搞失踪,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很少把注意力分给旁人。要是他突然关注你,你就要小心了,因为除非是你遇到危险快死了,否则他一般不会鸟你。
所以,张起灵刚刚那么“贴心”的举动,在吴邪看来十分令人意外。
白荧对于闷油瓶来说,终究是不同的吧。
“.......”
第二点让吴邪感到意外的是,白荧的血,不驱这些东西吗?
身为小哑巴和江月的完整个体,她们的前身,白荧的血并不像张起灵一样能驱邪?可是,为什么后来分/身后的江月,又拥有和张起灵的血一样的作用呢?
第一个疑惑,埋下了。
“毒死的,”白荧忽然道,“但不是这虫的毒。”
她是在说那具尸体的死因。
离得远,吴邪看不清那具尸体的细节,但白荧应该看到了什么东西,才确定的吧。
张起灵没说话,该也是认同的。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林子的深处,眸色幽邃。
“里面。”
闻声,白荧和“自己”同时抬头看去。
这片林子的树木参天,阳光照不进来太多,整个色调显得阴暗而寂静。林子深处,交错的枝桠,树上缠生的藤条,如同一张张大网在林中铺开,让人有一种步入别人设下的“天罗地网”之感。
如果是拍恐怖片的话,这林子就是最好的取景地。
忽地,张起灵轻声道。
“鸟叫,没了。”
闻言,吴邪也发现了,原本林间的清脆鸟叫,不知什么时候没了。
不远处的白荧微微皱眉,瞥了眼脚下的尸体,又收回视线,看着林深处道。
“进去看看。”
话落,她和张起灵同时动了,两道黑色的身影慢慢朝着阴郁的深处走去。
两人走远一段距离后,吴邪能感觉到“自己”纠结的内心,想跟上去看看,但看着林间那具爬满虫的尸体,又觉得顾忌和害怕。
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咬牙跟了上去。
就这股子好奇劲儿,吴邪觉得这小子和自己是真像。
“自己”隔着一段距离,小心地跟在两人身后,身边的树木越来越密,光线也越来越暗。偶尔吹过一阵风,只觉得阴气逼人。
吴邪忽然想起,这个方向,好像也是刚刚那几个苗人离开时的方向。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前面的树木由一种青翠色,变成了一种深青色。枝桠间,好像站着很多人,在往这边看。
待到走近了,“自己”才发现那哪是什么人啊,分明是一群被风干了的干尸!
干尸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苗服,面目都十分狰狞,想必死前一定十分痛苦。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树上站着一群正在惨叫的人。
“自己”一下被吓愣住了,站在一棵树后,手指颤抖地扶着树干。
“.......”
他怕是从没在一天之内见过这么多的尸体,希望不会吓出个好歹来。
吴邪则是注意到,这些尸体风化程度不一样,死去的时间各不相同。中心的部分,应该死了最久的,尸体已经和树木快融合在一起了,生着厚厚的苔藓,好似在抱着树一样。
而外圈的尸体,死亡时间离现在较近,死相清晰,也更为可怖一些。因其苗疆这地方多水,湿润。很多的尸体风干到一半,被水打湿,表面变成了很奇怪的一种浆状。
在其中,吴邪看到了一具应该才死十多天的,死相更是吓人。
不远处,张起灵和白荧打量着这片挂满尸体的树林。
“......”
因为背对着,吴邪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是,他们应该和他一样发现了,这是一片大型且古老的树葬林。
“树葬”,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葬法。文献中记载颇多《魏书.失韦传》云:“失韦国.....父母死,男女聚哭三年,尸则置于凌树上。”《周书.异域上》谓莫奚人的葬俗亦有“死者则以苇薄裹尸,悬之树上。”
吴邪曾在西藏见过这种林子,知道一些。
那里的“树葬林”是树上放着很多大大小小的箱子,据说里面全是年纪小于18个月的孩子。林子里,一直会有诵经的声音。
而这片林子里,直接把尸体挂在树上的,属于比较古老的一种方式。
据一些资料记载,古代贵州的一些地方,确实有用过这种葬俗的。没想到,这里竟然见到了。
“吱——”
是鞋子踩在半湿润的草上,发出的一种滑唧唧的声音。
树葬林中,白荧走到其中一棵挂着尸体的树前,凑近了一些,仔细观察。
那具尸体算是比较“新鲜”的,能看见死前的惨状,嘴巴张大,极其骇人。
白荧还敢凑过去看,真是胆大非常。
那样子,让吴邪不禁想到了江月,当初在张家古楼里,她也是把眼睛凑近棺材里看。
之后,白荧又仔细观察了好几具死亡时间各不相同的尸体,转身,对张起灵说道。
“都是病死的。”
“同一种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