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转头,发现壁画上的观音竟然动了起来!
千手上的每一张嘴,都在发出尖利地鬼笑,十分扭曲。
“嘿嘿嘿嘿——嘿嘿嘿——”
壁画上,千手观音的每只手都在胡乱地舞动,像是在跳一种古老的祭舞。
恍惚之间,有三只手直接破壁而出,朝“自己”抓了过来。
“啊——”
“自己”惊恐地后退,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直接摔倒在地。
“咚——”
这时,有东西落在了他的身边。
“自己”侧首一看。
白荧倒在地上,脖间多了一道血口,刺目的鲜血大股大股地往外流。
那张娇丽的脸庞上,眼珠子瞪得非常大,显出一种强烈的震惊和惊恐。
“......”
“白荧!白荧!”
“自己”连滚带爬地扑向她,抓到她的手时,人还是温热地。
“白荧!白荧!”
他身忙脚乱地帮白荧捂住脖间流血的伤口,又惊又急,身体一直在抖。
“白荧!白荧!白荧——”
白荧脖子上的血一直在流,就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一直冒水。雪白的脸上,那双眼睛瞪得非常大,黑色的眼珠像是要掉出来了。
“白荧——”
“自己”直接急哭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他六神无主地抬起头,看向夹道后方的阿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几近崩溃地喊道。
“阿奇,阿奇!”
“阿奇——”
不远处,幽黑的夹道中,火把掉落在地。
阿奇站在壁画前,以一种面壁的姿势,紧贴着壁画上的那扇极乐之门,姿势极其怪异。
“阿奇!阿奇!”
“阿奇——”
无论“自己”如何大声地呼喊,他都好像听不见,着了魔似地贴在墙上。
阿奇高举起双手,放在极乐之门上,就好像有人在拉他进去一样。
“阿奇!”
“阿奇!”
“自己”放下白荧,疯狂地朝他跑过去。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象忽然变了。
阿奇不见了,白荧也不见了。他身边围着站了很多人,有他的父母,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所有都对他露出同情,怜悯的样子。
“遭罪啊,怎么腿会有问题呢?”
“你们别伤心,孩子还小,一定会治好的。”
“这孩子可怜喽,长大了也是个残疾,一辈子都毁了。”
“你们俩以后可怎么办呢,拖着这个累赘。这孩子一辈子都得待在家里了。”
再接着,又有很多的小孩躲在角落里,指着他怯怯私语。
“别过去,他是个瘸子,不能和我们去田里玩儿。”
“不能走路吗?”
“一直待在家里,也太可怜了吧。”
那些话,就是寒冬腊月里结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他的身体里,刺进了骨头。压得他无法站起来,沉得他无法喘气。
“自己”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激动地想要反驳他们。
“不是的,不是的!”
“我不是瘸子,我不是!”
“我能走。”
“我不是累赘!”
“自己”激愤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叫那些人闭嘴。
“别说了,你们都别说了!”
“我能走,我不是累赘!”
这时,背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掌(苗语)。”
“自己”猛地转头,看见父母就坐在不远处,他快步跑过去。
“资(苗语父亲),嚓(母亲),我的腿已经好了,我想到山外面去看看。”
父母皆是露出满不赞同地神色。
“掌,你的腿还没好,好好待在家里,别想着去外面。”
“你就在家里,什么都别想!”
“你这双腿,只能一辈子待在家里!”
“这是你的命!”
话落,他就被家里的伙计拖回了屋,从外面关上了门。
“不,”“自己”激动地反抗,疯狂地拍打房门。
“我不,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放我出去,我不要被你们关一辈子。我想要去外面看看,这有什么错!”
“什么命,我是什么命?我的命由我自己说了算!”
“我的腿已经好了,放我出去!”
“.......”
强烈的情绪波动,使得吴邪也开始变得非常激愤,想要狂风骤雨地发泄一番。
废弃的变电站,光线已经变得昏暗。
窗边,躺在椅上的年轻人,紧皱眉头,几番露出痛苦悲伤的神色。
“......”
这是幻觉,吴邪知道。
同样,这也是岑真心中的隐伤。
鼻腔中的强烈灼伤感,几次要把吴邪从岑真的幻境中拉回现实,弄得他好几次以为这回的记忆就到这里了。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吴邪才暂时压抑住这具身体的情绪波动。
现在,岑真,也就是“自己”一定是陷在幻觉了。
是从什么时候进入幻觉的呢?
从阎王殿离开,进入夹道,发现壁画.....
壁画!
吴邪猛然惊醒,一定是他们在看壁画的时候中招了。
壁画的颜料中,有让人致幻的东西!
想清楚这一点的吴邪,骤然,从附身岑真的状态,转为一种游离。
非常奇妙的一种感受,就好像他还在岑真的身体里,借用岑真的眼睛看东西。但眼前已经不是幻觉的画面了。
好比岑真是肉身,他成了灵魂,暂时游离,脱离了幻觉。
“......”
吴邪不知道自己这种状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