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持多久,或许下一秒就会被拉回幻觉中。
在幻境中,他第一次自己去看一切。
很快,他就发现了真正的阿奇的位置。
夹道中,火把落地,小了一圈的火光仍在坚强地闪烁着亮。
壁画前,阿奇闭着眼睛,双手握住苗刀,正在左砍右砍。
“走开!”
“走开!”
“离老头远点,你们别想带走他。他要一直陪着我!”
“老头,老头你醒醒,你醒醒!”
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突然一下子扔了刀。跪倒在地,好像抱着一个人,开始嚎啕大哭。
“老头,老头,你别死,你别死——”
“你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老头,老头!”
“啊——”
他跪在地上,模样极尽痛苦,眼泪横流,近乎崩溃。
“什么三弊五缺,为什么老子要摊上这个破命?!”
“什么会克身边的人,我不信,我不信!”
“这个破命,老子不要了!”
“啊——”
吴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沉得厉害。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张家古楼里的岑真,阿奇会那么拼命了。是为了白荧,也为了他们自己。
究其最后,他们也不过只是想和命运做抗争的可怜人。
眼前的幻觉,说是幻觉,不如说是他们心中的执念。
对了,白荧呢?
白荧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思及,吴邪开始在周围寻找白荧的身影。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附身的岑真情绪波动越来越大,吴邪也开始受到影响。
眼前的画面,不时就被拉回幻觉中的屋子,“自己”疯狂地拍打房门,激动喊道。
“这不是我的命,不是我的,我要出去!”
白荧,白荧呢?
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吴邪焦急地寻找着白荧的踪迹。
虽然,他短暂脱离幻觉的束缚。但,他还是依附于岑真的眼睛去看面前的一切,视觉有限。
他不能移动,只能看着岑真的目之所及。
这时,黑黢黢的夹道深处,有一点火光在缓缓靠近。
火光后,一个神情冰冷的女子,提着剑,正朝“自己”走来。
是白荧。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吴邪觉得很意外,白荧好像没有受到幻觉的影响。
她不是也看了壁画吗?
不,不对。
吴邪看着越走越近的女子,生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这不是白荧。
白荧的神情从来不会这么冷。
在闷油瓶的影子中,白荧是最温柔的那一个,偶尔会冒出一点古灵精怪。但眉眼间,总是有着淡淡的柔意。
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白荧。
疑惑间,女子已经从黑暗中走来,站在了“自己”面前。
微微上扬的眼尾,散发出若有似无的戾气,横生出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凌厉。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吴邪听到“自己”一直在呼喊。
眼前的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神冰寒,有些不耐地抬起手,直接一个手刀朝“自己”劈下来。
“咚——”
脖间传来一道猛烈的痛意。
在昏过去的之前,吴邪隐约听到女子用嘲讽的语气说了一句。
“白荧,这就是你找的人?呵,真没用。”
“.....”
这个语气,吴邪非常熟悉,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再接着,他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清醒时。一睁眼,就看见白荧坐在“自己”面前,用双子剑的其中一把在戳面前的火堆。
火里似乎在烧什么东西,黑黢黢地,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药香。
“白荧?”
“自己”惊讶地爬起来,看着面前的白荧,眼睛估计瞪得比牛还大。
闻声,白荧微微抬眼,长长眼睫一扬,看了下“自己”。
只一个动作,吴邪就认出了,这才是白荧。
那之前的那个是......
白荧只看了“自己”一眼,又把视线转回火堆。
“醒了。”
“你不是......”
“自己”非常疑惑,头顶一堆小问号。
“先前都是你的幻觉。”
白荧用剑将火堆里的那个黑东西戳散,才没再继续动作。
抬首,看着“自己”道。
“过来烤烤火。”
“自己”虽然还是满心的疑惑,但还是老实地坐过去了。
刚坐到火堆边,眼睛里就传来一阵奇痒,他下意识就想抠。
“别动。”白荧道。
“自己”的动作就僵在半空。
白荧继续道:“刚刚看壁画的时候,眼里进了东西。”
“在火上烤烤,流出眼泪就好了。”
“哦。”
“自己”憨憨地应了一声,随后又坐得更近了一些。
火光一照,眼睛犹如被炙,瞬间奇痒无比,仿佛眼眶里同时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子在爬一样。
他受不了地闭眼,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了。
片刻,又听白荧说道。
“把眼睛睁开,多烤一会儿,流出眼泪。”
“不然虫子都死在你眼睛里了,到时候嫁给阿奇做盲妻。”
话落,吴邪顿时感觉“自己”将眼睛瞪得像铜铃,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可能表情是这样的:O V O !(誓死不从状)
吴邪:这小子是多不想嫁人呐。
白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