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有一座寨子却能够每天吃上肉,但是镇上的人却越来越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自己”瞬间懂了那个答案,却不敢说出来。
阿奇讽刺地笑了一下,低低道。
“因为他们吃人。”
“他们哄镇上的人寨子里有吃的,把他们骗进来。”
“等人一进寨子,就像是牲畜一样被他们按住,用刀狠狠剁下他的胳膊大腿。红色的鲜血喷溅出来,洒在他们的脸上,照出了一个个狰狞恐怖的饿鬼。”
“他们像屠夫一样商量着,哪块肉适合烤,哪块肉用来煮。心肺也不能浪费,可以用来给生病的老人补一补。”
“很快,他们把人吃干净了。坐在地上,懒洋洋地开始计划着,下次去镇上得多带几个人回来。”
听到这里,“自己”从胃里涌上来一股强烈地不适。
那赤/裸的血腥,让他觉得恶心,想吐。
吴邪心里其实早有了预感,但始终不敢往深处想。现在听阿奇说出来,那种野蛮的,血腥的,恐怖的人性一下子暴露出来,让他从心底生出一股悲凉和怒火。
难怪搞那么多名堂呢。
造尸陀林,背头忏悔,阎王镇鬼,供肉活佛......活该这些人入不了轮回。他们不配为人,连畜生都不如!
阿奇续说道:“后来,饥荒过去了。本以为他们会停止这种毫无人性的行为,但是.......”
“吃人是有瘾的。”
“他们仿佛被断了药的瘾/君子,每每发作,就痛苦万分。但饥荒过去,他们不可能再将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所以,他们后面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利用娶亲,娶新娘子进寨。以此遮掩他们吃人的行径。”
“最惨无人道的,是他们会在新娘怀孕分娩时,开始他们的吃人计划。如果生出的是男婴就留下,如果是女婴就直接扔进滚水里,煮来吃掉。”
“有时,他们还会把人圈养起来。想吃的时候,就割一块肉下来。等伤口长好了,又被接着宰割。”
“在阎王像的深处,那里的人骨有很多都是残缺破碎的。”
“后来,或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寨子里的人开始莫名其妙地死去,所有人都无法善终,就像是受到了诅咒一样。”
“而且,他们死后的尸体不能够下葬,否则会变成一种很恐怖的东西。”
“因为这个诅咒,寨子里的人纷纷自危,才慢慢将吃人的心思打消了。”
“.......”
吴邪想,所以树葬林里的尸体,也都是因为“诅咒”。
所以,寨子里的人才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在地宫里造地狱,造尸陀林,忏悔修炼。
而他们所中的诅咒,其实并不是什么诅咒。应该是因为同类相食,而患上的一种蛋白质病毒。
类似地,有20世纪90年代著名的疯牛病事件。起因就是因为西方人不吃动物内脏和头部,为了废物利用,就把宰杀后的牛羊边角料,制作成饲料又喂给牛羊。
这种人为造成的同类相食,使得当时的英国成为了这种病毒的爆发地。
所以,说是诅咒,其实更是他们的自食其恶果。
听完这段往事,“自己”也总算能理解下地宫后发生的一切了,都是有原因的。
“对了,那他们让我洗澡,不会是想等我洗干净了,就吃了我吧?”
“自己”弱弱地问道。
闻言,蹲在地上的阿奇又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猜,他们是先吃你的腿,还是你的胳膊?”
吴邪:反正不能是屁股,因为刚才那个老婆子嫌弃他屁股不够大。
“自己”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幽幽道。
“你现在比他们更像吃人的恶魔。”
一旁的白荧走过来,踢了一脚地上的阿奇,对“自己”安慰道。
“别担心,他们早就不吃人了。”
“最多把你活埋了。”
“自己”立即瞪大眼睛看着她。
“......”
吴邪:唉,孩子书读得少,你们就别骗他了。
木窗户被风吹得晃了晃,屋内蜡烛的火光也跟着左右摇曳。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摇晃起来。
阿奇收起玩笑。
“等会儿,会来好几个人带新娘去做仪式。出寨的路,在做仪式的路上,我们找准机会就溜。”
“但是,一会儿人多,我怕岑少爷会穿帮。”
岑真毕竟是个男人,明显的喉结和走路的姿势,其实还是很明显地。
等会儿人多了,穿帮的几率就会变大,他们出寨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所以,”阿奇续说道,“还是让我来扮新娘吧!”
他咬着牙,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表情甚至有些屈辱。
“自己”无语地看着他。
“你的屁股难道就很大吗?”
吴邪:就是,难得你就比岑真像女人吗?
闻言,蹲在地上的阿奇就翻了个身,撅起自己的屁股,看了会儿。
然后,一脸正经地对“自己”道。
“那还是你的大。”
“那不然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姐去吧?她长得那么漂亮,万一被其他人看上,不结冥婚,要把她带回家去怎么办?”
“所以,为了我姐不吃亏,阿奇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他说得慷慨激昂,口水四溅,眼里甚至蓄起了泪水。
说完,又抬起头,看着旁边的白荧,情真意切道。
“姐,为了你,阿奇豁出去了。”
白荧垂眸瞥了他一眼。
地上的阿奇还保持着美人鱼坐礁石的那种动作,说话时,矫揉地扭着上半身。仰起头,黑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画面.....
一度非常美丽。
白荧踹了他一脚,和善温柔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