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杭州的街头变得冷清。
高楼大厦的霓虹依旧耀眼,因为少有车辆经过,那缤纷的光便更张扬地铺开了,却反把街道衬托得更加萧瑟。
路灯下,一个纤弱的身影孤独地走过,好似午夜幽灵。
“我记得,那个茶楼就是在这边呐。”
小哑巴站在斑马线的边上,看着前面的路口,眼里出现困惑的神色。
脑海中的“影”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就没发现这是你转的第三圈了吗?)
(还有,你他妈看清楚你面前是个洗脚城,不是茶楼!)
(你是要进去喝一杯吗?西湖龙脚茶?!)
他暴躁的声音,吵得小哑巴太阳穴都在疼。
皱眉按了按穴位后,她才委屈道。
“我知道我在绕圈,但是那个茶楼明明就在附近呐,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事情是这样的,先前小哑巴本来遇到了把她“带”来杭州的蛮三和四仁。小哑巴本来是想让两人带她去沙漠的,蛮三两人先是答应了,说去沙漠还得坐火车。
结果,等到了火车站,两人就利用火车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做遮掩,脚底抹油,抛下小哑巴跑了。
被他们丢下的小哑巴,身上没钱,又人生地不熟地,只能在杭州街头流浪。
想到白天去过的茶楼,那里的人知道吴邪的下落,应该也算是吴邪的朋友之类的吧。所以,小哑巴就想回到茶楼,看那些人能不能帮忙,帮她去沙漠找吴邪。
但奇了怪了,她明明记得茶楼就在这条街上,怎么就是找不到了?
“好累啊~”
无人的街头,疲惫不堪的小哑巴慢慢在路边蹲下,双脚发酸般地疼痛。
蛮三他们把她丢在了火车站,小哑巴没钱,又不能坐车,只能自己在街上默默走了两个半小时,走得脚都快磨没了。
身体的疲累,加上找不到茶楼的挫败,让小哑巴觉得有点难过。
“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吴邪啊......”
“影”:(呵,下辈子。)
小哑巴又饿又累,已经没力气和他斗嘴了。
她又绕着这条街转了一圈,十分确定白天的这个茶楼就在这里,她甚至已经找到了具体的位置。
但怪就怪在,这里的门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明明之前是一家叫“金茗茶社”的茶楼,现在却变成了一家叫“四方时宴”的私房菜馆。
时间已至凌晨,这家私房菜馆已经关门了。
小哑巴想找人问都没办法,加上又饿又累,她就在附近找了个大树下的花坛,缩成一团睡了一觉。
第二日
火红的太阳钻出地平线,阳光慢慢覆盖这座城市。
小哑巴睡得花坛旁边有个公园,趁着早晨的那点清凉气,一大早就听见有人在拉二胡吹箫敲鼓,还有唱歌的。
“火红的太阳刚出山~”
“朝霞铺满了半边天~”
“......”
小哑巴听着这两句,从花坛爬起来一看。
她周围已经站了一圈的大爷大妈,在开展他们丰富的退休娱乐生活了。
而她因为躺在花坛的叶子下面,他们也没发现,围着她的“肉身”就开始唱起歌跳起舞来了。
这感觉简直太诡异了。
小哑巴赶紧起身,从花坛的另一边悄悄溜走了。
走到大街上,炙热的阳光直直晒在身上,她才体会到杭州的夏天到底有多热。每日40多度的高温,早晨就已经36,7度了。
没走几步,小哑巴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没顾得上热,看见那家“四方时宴”私房菜馆开门之后,她就赶紧进去问。
“你好,我想问一下昨天这里的茶楼搬去哪里了?”
“茶楼?”
前台接待的一个漂亮女孩露出疑惑的表情。
“您是不是记错了,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没有什么茶楼啊。”
一听这话,小哑巴也懵了。
据这位接待的女孩说,他们这家菜馆已经在这儿开了好几十年了。中间也从来没有转让,或者做其他生意。
这就怪了,那她昨天看见的茶楼是什么?
一种情况是,小哑巴真地记错了地址。
一种情况是,眼前这个女孩在说谎。
“不好意思,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们这里是不接待散客的。”
接待女孩开始客气地请她出去了。
小哑巴朝她道了声“谢谢”,往外走的时候,趁机打量着里面的布置。
没有昨天她看到的那些麻将桌,和鱼龙混杂的人了。整个大厅换上了典雅的山水造景,丝绸屏风,焚着使人心神宁静的香。来往的服务人员穿着统一,整洁。
和昨天她看到的场景,简直天差地别。
不过,小哑巴注意到虽然这里所有的布置都变了,但格局还是一样的。
比如左侧是通往二楼包厢的楼梯,右侧有个大大的嵌入式展架,昨天放得是各种茶,今天放得是各种名贵的酒。
这就是昨天的茶楼,她没找错地方。
“乾坤挪移吗.....”
小哑巴站在街边,看着“四方时宴”的招牌,觉得十分不解。
既然认定是菜馆就是原本的茶楼。那究竟是因为什么,使得茶楼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了一家菜馆呢?
为了遮掩什么吗?
旁边公园里的大爷大妈已经散场了,三三两两拿起了布袋子,准备去买菜。
小哑巴就趁机拦住了一个大爷。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里原来是不是有家茶楼啊?”
大爷就朝她指得方向一看,回道。
“没有啊,这里一直都是家菜馆。”
之后,她又问了路上的清洁工,还有附近店面的人,都说那里一直都是菜馆,从来没有什么茶楼。
彼时,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