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中午火辣辣的阳光晒在身上,小哑巴却忽然觉得有点冷。
搞什么,难道她昨天撞鬼了?
(聊斋之茶楼,嗤——)
“影”跳出来嘲笑了,语气里是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
(不对啊江伊,你才该是聊斋里的鬼啊,连心跳都没有。)
脑海中,代表“影”的小人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撑着冷白色的脸颊,嘴边挂着毫不掩饰地恶劣笑意。
紧接着,另一个代表小哑巴的小人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扯住他的耳朵吼道。
“你才是鬼你才是鬼,你个嘴巴上面抹了毒药的恶毒鬼!”
下一秒,原本被扯着耳朵的“影”陡然消失,幽幽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似乎带着诅咒。
(江伊,你永远都别想见到吴邪了。)
“啊——”
“你烦死了烦死了!”
小哑巴在心里冲“影”一通咆哮后,反被他嘴毒的各种话气得要死,只能愤愤地闭嘴不理他。
哼,我就不接你的话,气死你。
“影”:(哎哟哟,不知道气死谁呢。)
小哑巴压着怒火,强行转移注意力,不再理他。
抬眼,看着街对面古雅清幽的私房菜馆。
来往的客人大都坐着低调却价值不菲的车,到门口后,服务员会贴心地打把黑伞去接,一直到进门才放下,全程看不到客人的脸。
“......”
她微微蹙眉,眼神里露出探究的光。
这么保护客人的隐私,里面一定有秘密。
小哑巴决定在门口蹲守。
既然茶楼已经找到了,那她就在这里守着,不相信露不出一点马脚。
彼时,太阳已经慢慢移到了头顶的正上方。
杭州的街头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蒸笼,肆虐的热气来回翻涌,没有一点风,闷得人直呼受不了。
街上的行人几乎快没有了,只有川流不息的车辆。
小哑巴身上的衣服尽数湿透了,头发也被汗水打湿成了一绺一绺。小脸通红,似乎头顶都在冒热气,整个人都要热昏了。
“救命,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焰山吗?”
为什么这么热?
她在树荫下一缩再缩,最后都快贴到树上了,毒辣的阳光依旧不肯放过她。
小哑巴感觉自己都快成一条咸鱼干了,快被晒焦了的那种。
就这样在街边蹲守了一天,私房菜馆除了偶尔进出,被保护得非常好的客人外,其他没什么异常。
好不容易熬到太阳下山后,气温稍微降低了一点,小哑巴却都快熟透了。
“影”还不忘嘲笑她。
(这太阳可真好,想吃烤猪头晒一天就行了。)
小哑巴没理他。
等到天色真正暗下来,街上亮起了灯,私房菜馆门头上的“四方时宴”也点亮了橙黄色的光。
晚上9点钟,用完餐的客人陆陆续续被送出来,坐上豪车离开。
一直到10点半,客人才算走完。
11点的时候,“四方时宴”熄灯关门。
大概11:10的时候,小哑巴注意到有一辆黑车神秘地从往“四方时宴”门口开过,又从侧面向它的背后驶去。
她赶紧悄悄地跟了上去。
“四方时宴”的后面是个挺大的院子,有扇双开的后门。
黑车停在门口,车上很快下来四个人,敏觉地左右张望。
小哑巴立即偏身,躲在草丛的阴影里。
她猜得没错,这个菜馆果然有问题。
过了三四秒,她才从阴影里悄悄探出脑袋,往后门看。
那四个男人站在后备箱的位置,正在卸东西。全都是黑沉沉的大箱子,大概有五个。
紧接着,“四方时宴”的后门从里打开,里面一片漆黑,也没看见人。
四个男人就迅速把箱子搬进去了。
“......”
小哑巴本来想凑近一点看,但是黑车上留了个司机,一直很警惕。
大概过了十分钟,那四个男人就出来了,坐上车,很快离开了。
小哑巴贴着墙,躲在阴影里,慢慢朝后门滑过去。
小心翼翼爬到门槛上,把眼睛贴近门缝,往里瞧。
黑黢黢地,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她侧耳细听,里面至少有十个人很轻的脚步声。
是在搬那些黑箱子吧。
小哑巴后退几步,打量着院墙,大概两米多,她能轻松地翻过去。
刚准备动,她就看见门侧方的院墙上有一个活动的监控摄像头,马上就要转到她这方来了!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救命呀,快跑快跑快跑——
小哑巴赶紧又从原路的阴影里退了出去。
一直撤到“四方时宴”对面的街上,躲进花坛里,才敢小心地松了一口气。
“影”:(呵,真怂。)
小哑巴理直气壮道:“你不懂,这叫从长计议。”
“影”:(切,你能计议个什么东西出来。)
小哑巴:“你少瞧不起我。”
“影”:(你有办法了?)
小哑巴:“没有。”
“影”:(那你拽个屁。)
.......
北京 潘家园
白色的雾霭未完全散去,但街上一溜儿的古董贩子,还有来往的买家和游客早已把这一片带动得十分热闹。
往来之间,不时就能听到卖家与买家加密般的谈话。
“等等爷们儿,最低这个数,怎么样?”
“不行不行,我最多给到这么多。”
“哎哟喂,清晨刚开张的生意,爷们儿可不兴这个价啊。”
“......”
穿着件白汗衫的王胖子,趿拉着拖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懒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