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不争气的泪点又开始逼她了,鼻子一酸,想哭的劲儿上来。
为什么想哭,她也不明白,只是好希望眼前的少年是笑的,是她快门下恣意又慵懒的笑。
“没打扰。”蒋送砚将菜放进微波炉里面,转身去看她,接过她手中的菜放下,他靠着身后灶台,“抱歉,吓着你了。”
陆霖晚摇了摇头,眼睛微微湿润。
蒋送砚抬手想去抚她的脸颊,却克制放下,“她跟你说的话都别放在心上,以后如果再见到她不用理她,她就是个疯女人。”
陆霖晚,“以后?我以后还能来这找你吗?”
蒋送砚神色顿了一下,“能。”
取得他的许可,那不值钱的泪意被她憋了回去,她嘴角勾出弧度,垂下眸低喃,“太好了…”
蒋送砚见到她笑,不自觉的自己也会跟着她嘴角微微扬起。
“要不你以后也叫我晚晚。”陆霖晚抬眼,“我们是朋友,我是觉得叫霖晚太生疏了。”
蒋送砚点头。
几道菜热过后,两人才彻底吃上饭。
他租的潭院这边的公寓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该有的都有。风格简约陈设简单,因为两个人的存在,添了份有温度的人气儿。
两个人相对而坐,陆霖晚喝着汤,夸了好喝。
汤见底,蒋送砚主动给她添了一碗,坐回位置他问,“你是找我舍友问的我住这的?”
他在门口见到他时就猜到了,但他更惊讶她会主动找上门。
陆霖晚喝了一口热汤,“是啊,谁让你连消息都不回我,电话也不接,我真的很想见你嘛。”
蒋送砚抬臂看表,“还是两点上课吧,一会儿我送你回画室。”
她今天来其实也是想有没有办法让他回画室继续任教的,但刚刚从他的电话里听出来,他要去当练习生,是不会回画室了。
失望,却也不能阻挠他,“送砚,你是要和行星娱乐签约吗?我记得之前跟和你在学生街,有个星探就给了你名片。”
他和她在画室的时候,经常一起出去买颜料。
蒋送砚没打算瞒,“过两天去他们公司签合同。”
“祝你星途顺利,碰杯。”陆霖晚将她的汤轻轻推向他的碗,碰了一下。
蒋送砚没有多高兴,“谢谢。”
他不喜欢当什么明星,只愿意画画。
他混绘圈的博客号粉丝小几十万,去年也出版了一本自己的个人插画集。
他赚来的钱,支付了他的学费和日常开销外,大部分都拿给家里,家里有年迈的祖父母要养,还有一个没本事的继母。
他可以不管继母死活,但他不能不顾他的弟弟蒋知墨,他才上小学。
陆霖晚乐着,“我在博客上的粉丝十五万了,最近联系了出版社,我也要出版个人插画集了。”
蒋送砚眼睛亮了,“我们晚晚不愧是低龄触选手,你要考沅艺,是绰绰有余。”
蒋送砚真的是比她还开心,“我送你回画室的时候,请你喝你喜欢的奶茶?庆祝一下。”
他说,我们…晚晚。
陆霖晚呆呆地盯着眼前的少年看。
蒋送砚失笑,“怎么了,自己高兴坏了?”
陆霖晚回过神来,“噢不是,送砚,今天画室苏老师请假,我不去上课,忘记和你说了。”
蒋送砚眉头轻挑,“那也不用去上钢琴课?”
今天周六,按理说画室那边要上课的,但其实他知道陆霖晚平时家里给她安排了钢琴或者其他的什么课。
画室有课,偶尔都会被她家里安排的其他课被迫翘掉。
陆霖晚,“原本要的,但偷跑出来了。”
“偷跑出来?”
她说,“今天家里人都出差去了,没管我,偶尔翘一次钢琴课,没关系的。我又不爱弹钢琴,画室主教也不在,还是找你比较好。”
这次换做是蒋送砚对着她出神。
陆霖晚低头吃饭,迟迟不见他回应,她抬头,“对了,你要是,要是最近有困难的话,我可以…我是说我有一点钱。”
说到后面的时候越为难。
她害怕伤到对方的自尊心,却又想帮他。
蒋送砚收回目光,“不用,已经解决了。不去上钢琴课的话,还有上什么课?我送你过去。”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吗?”陆霖晚失落,“送砚,我因为期中考缺考的事情被告家长,我家里人昨天出差前给了我一顿竹板子,罚我写检讨一万字。”
“他们明天就回来之前要是看不到检讨,说不好还要再挨一顿,还是打右手手心的那种。”陆霖晚把手掌张在他面前。
还有轻微的戒尺痕,大拇指下处的一块地方都直接乌青了。
“昨天打的?还疼吗?”蒋送砚心揪在一起,他起身进厨房冰箱整了个冰袋。
冰袋贴在她手掌心时,突如其来的冰冷感,激得她的手微躲了一下。
蒋送砚从下扶住她的手背,冰袋再次贴了上去,缓解一些疼痛。
陆霖晚感受到右手背上他手掌的温暖,脸上都跟着热了,“右手又冰又湿,左手干燥又暖,好难受,冰袋给我左手摸摸。”
从蒋送砚帮她敷冰块,变成了陆霖晚自己两只手握住冰袋。
蒋送砚随着她。
画室里不缺有钱人,渐渐地画室里大家都知道了陆霖晚是驰上集团陆家的小千金。
而陆家又是国内里知名的家族,平日里行事低调,消息不多,但陆霖晚平常就没刻意瞒着身份,平常又不端架子,话里话外聊着,都知道了她的陆姓,是市里首富的陆。
蒋送砚以为她这种娇娇女在家里只会被宠着,怎么可能舍得打这么狠,从昨天到现在的痕都没消。
难怪刚刚看她握筷子的手都很轻,吃饭的速度慢悠,还以为她是有心事。
蒋送砚眼底始终流.露心疼,“傻瓜,一定会被打的话,怎么不伸左手。为了不去上课找正当理由?”
话落,陆霖晚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