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心里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眼眶蓄出泪花,她眨巴眼睛,想把眼泪逼回去。
蒋送砚吓到,“怎,怎么了?”
“不是,不是我……”陆霖晚喉咙发紧发涩,突然说不上话了。
她垂下眸子尽量在逼自己不许哭,她还不想这么丢脸,让他觉得她连手板都受不起,她还没这么柔弱。
蒋送砚,“想哭就别憋着,没人嘲笑你。以后别傻傻伸右手了,平常做事情也不方便,不想去钢琴课就和家里好好说就好了。”
“呜……”
在蒋送砚一顿安慰下,陆霖晚终于还是掉了眼泪。
蒋送砚拉着椅子靠近她,一边拿纸巾替她擦眼泪,一边说,“我替你写,你家人认你的字体吗?”
“认。”
蒋送砚,“手疼写不了,也不用非得明天交,和家人说延一延。”
陆霖晚哽咽说,“不是我自己愿意伸的右手,也不是我给逃课找理由,是我外公就是要我用会疼的手写字,才,才长记性。”
蒋送砚给她拭泪的手停住,他惊诧于这样的惩罚方式。
“所以他要我明天交,是知道今天还会疼。”陆霖晚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明天交不出,左手就要继续挨打。”
蒋送砚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就不该嘴快,误会她是因为要逃课才伸右手被打。
“期中考缺考那天,我去给福利院的小朋友画画,我事先答应好的不能不去,期中考日期却提前了刚好撞上。”
陆霖晚止住眼泪,红着双眸,“送砚,你别赶着我走行吗?我好不容易出来喘口气,在家会有专门的保姆盯着我写的,我真的受够了。”
他不是要赶她走,只是真心想要送她去上课。
“不走,不走。你想留下多久都行。”蒋送砚见冰块融化得差不多了,准备给她再换。
陆霖晚拦住他,“不用冰块了,昨天就用过的。不碰东西也不会疼了。你快吃饭吧。”
蒋送砚,“你手疼,要不,我……喂你吃?”
话一出,陆霖晚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她连忙摆手,“不,不用,你能给换个勺子吗?”
她低下头,心脏狂跳。他说喂她吃饭,一口一口的……这好,好羞耻。
蒋送砚发觉自己的话欠妥,说完自己的耳根子也粉透了。
他拿了支勺子递给她,她捏着勺柄末端埋头舀饭。
碗中被放入一块瘦肉,陆霖晚抬头很快地看了一眼他,“谢谢。”
接着蒋送砚一见她碗里米饭上空了,就会用公筷替她夹菜。
陆霖晚瞬感不好意思,话都开始不利索了,“谢谢,我,我自己,可以的。”
蒋送砚继续伺候她加菜,“没事。”
后面两人专心吃饭,没有再说话,各怀心思。
陆霖晚偶尔会瞄一眼对面的少年。
在外面独立生活,不仅会画画,还做得一手好饭。总是温柔又体贴。
她能明显感受到,就算是在画室的时候,他和她聊天的时和别人不同,他更愿意跟她话多一些,总有意无意间多照顾她一点。
她不信蒋送砚对她没意思。
饭后,蒋送砚开始收拾碗筷,陆霖晚说要帮忙,他让她去沙发坐着休息,他便是进厨房去洗碗。
陆霖晚听他的话,安静地在客厅等他。
蓦地,她的手机响了两声。点开看,是闻盛川发来的信息。
打开聊天界面,他发来一张照片,是……
写好的检讨书!
陆霖晚愕然,胸腔泛起一阵感动。
闻盛川又帮她写了检讨,他今天是和陆阵杰一起出差去了的。还有空帮她手写一万字的检讨。
陆霖晚想回他的消息,闻盛川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她没有犹豫就接了,“盛川哥你又帮我写检讨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手还疼吗?”闻盛川低醇的嗓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疼啊,快疼死了。”陆霖晚,“谢谢你盛川哥,这都是你第九次帮我写了。”
闻盛川柔声,“让人帮你上点药,你现在呢,在做什么?”
被这么一问,陆霖晚突然心虚起来,“我,我在然然家。盛川哥,你在外面出差这么忙还有时间帮我写,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你回来我买了送你。”
那边默了几秒,“想要你…”
声音有些小。
“什么?”
“想要你以后听话点。”闻盛川,“你以后要么翘课跟我提前说,我帮你打掩护,要么你就乖乖听家里的话。”
陆霖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居然不怪她翘课,“谢谢盛川哥。”
闻盛川,“你会听我的,对么?”
“我当然!盛川哥你就是大好人,我往后只听你的,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好大哥!”陆霖晚夸张地吹彩虹屁。
闻盛川那边又沉默半刻。
陆霖晚拿手机一看,还以为对面挂了,“盛川哥你怎么不说话?是我夸得不够多?那我再来两句。”
她张口就要来,“盛川哥你……”
“够了。”闻盛川语气变得生硬。
陆霖晚没觉得有什么,怕对方嫌她啰嗦,“那不说了。”
闻盛川,“明天上午叔公和我就回去了,乖乖待家里,别在外面浪。”
“哪儿浪了……”
“嘟嘟嘟——”
嗯?
他挂断了?
陆霖晚望着手机,确实被他挂了电话,她不理解,怎么不打声招呼,听完她的话再挂?
估计太忙了吧。
回到她和闻盛川的聊天界面,给他发消息【我在家等你回来】
又给他发去一张宠物抱大腿的表情包【抱大腿jpg.】
盛川哥冰冷的回了一个句号【。】
代表他看见了。
陆霖晚没在意,将手机息屏,忍不住“耶斯!”一声。
“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