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浮沉沉。黑夜在它背后张开血盆大口。
我们没有猜错,并且及时赶上了,甚至没超过一刻钟——有人走近了。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今晚,会继续顺利下去。
他们果然是在午夜交班。
窗上的人影从一个变成两个,交谈声随后传出。寒暄没有持续太久,毕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天。
窗上的人影从两个变成一个,椅子被‘嘎吱’一下拉开。脚步声渐近,又越来越遥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了。
我们互相交换了眼神。离终点太近,我反而冷静下来。
我压低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融入黑暗,向门口靠近。
库洛洛也走向门口,准备上前叩门。屋里那人却先一步拉开了门——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脚下踩着厚实的皮靴,头发被呼啸的风吹得凌乱。高且健壮,面色阴沉,不耐烦地盯着库洛洛,蓄的胡子乱糟糟,像很久没打理过。
打开门的瞬间,他的第一反应是向下看——应该早就从那故作笨拙的脚步声里听出是个小孩,不是去而复返的同伴。他没把库洛洛放在眼里,这在意料之中。
“出来吧,别躲了,”男人的声音很粗,说话时不断有白色雾气喷出,他狠厉的眼神没放开库洛洛,像要把他看出个洞来,“让你那两个同伴一起来。”
飞坦和玛琪应声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冲向他,库洛洛适时后退一步,留出合适的攻击距离。
男人的速度很快,反应也不慢,仅十几个来回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误判,随即展开更凌厉的攻势,踢中库洛洛的左肩,玛琪接住库洛洛,飞坦趁机压住他的左腿,同时下移自己的重心,扫他的支撑腿,男人冷笑一声向前翻滚躲过这击,重新获得平衡。
也将他的后背暴露在我面前。
我掏出他的心脏,结束了这场战斗。
“骨折了没?”我问库洛洛。
“应该没有。”他看起来很平静,“帮我看看?”
我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检查。只是脱臼,我顺手给他接上了。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
“可能太放松了,”库洛洛笑着,“一下没反应过来。”
毕竟我们离终点只有最后1/3的距离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我轻轻拉开抽屉,里面装满了各种文件和杂物。把这儿里外翻了一通,还是没有找到食物的踪迹。我大失所望。
围着男人的尸体,我们解决完第二餐。因为决定好夜晚出发,我们睡了半个白天,此时颇有精力。
“走吧,一鼓作气。”我笑着看向他们,边摩挲手掌,掸掉手心的碎屑。
“噗。”飞坦看着我,突兀的笑出声,他的眼睛倒映着灯光,被笑意搅碎成一团。
我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他靠近了些,伸手擦过我嘴角……沾的饼干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