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能被一番话气得毫无办法,故意激他来反击,说明确实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她,做出这样的选择,不可能真是盲目自信。只是信任他,信赖他,非他不可。
由着她吧,无所谓。
这不就是主动送上自己,反过来给他钳制吗?手段,只是工具,她想找回他,留住他。
正如他——
“我会自投罗网,只是因为你。”库洛洛咬了一口她的耳朵,沿着她的耳骨勾勒描绘。他搂紧扭动的人,把极轻的声音送入她耳里。“我想和你好好的。如果你一直恨着我,不理我,和我打仗,来了,也没什么意义。”
那通电话对面极有可能是她的父亲。刻意不在他面前接,只是在宣告她有的是办法阳奉阴违。承诺是恶意的挑衅。谁会相信?
由着她吧,无所谓。
试过了,她不能接受100%赤诚的他。没关系,他恰好也承受不了全部的她。彼此吞噬进对方的一部分,就好了。她能继续胡搅蛮缠,只是因为他愿意宠惯。总不可能愚蠢地从敌人做起,看她筑出层层防备。
“我做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被他箍着不给闪躲,听觉也变成触觉,抑制不住的酥痒咕啾挤占进大脑深处,把全部念头压榨成让骨头发麻的甜腻快感。
这人在说什么,谁会管。
想到爸爸在楼上,极度的恐惧转成身体的战栗,被透明的感官包裹成奇异的热流,沿着脊骨涌向小腹。
难受得要命,难受得要命。
“抖什么…”清朗的声音被喘息拉长,捣入耳道,“别扭来扭去。”
“…痒…放开…”
“不要……!”
突然的动作让她一个机灵似乎清醒了些,攥住想要胡作非为的手,半睁开婆娑的泪眼看向模糊的虚影。
库洛洛觉得这种拒绝和反抗……应该读作邀请。为了躲避他,她缩挺了一侧的肩,扬起脖颈把骨骼线条拉成漂亮深陷的窝。整个人被水化开那样软成一滩。感觉耳骨也软嫩地这样拿舌尖描一圈就能融了,流出甜水。
说起来,她也太过……
“唔…啊…”
一声轻笑贴上她耳朵根,然后是刻意压低的嗓音,“好滑……你这么喜欢吗…?”
“…………”她意识过热,整个人冒着热气,眼睛都睁不开,只渗出一点水花,“不喜欢…非常讨厌……”
“啧。”库洛洛的话和动作一起加重,“自己听?”
伊洛丝错开他的脑袋,紧紧埋在他胸口,喘息也堵死在他衬衫的衣领中。但还觉得不够。她勾住库洛洛的脖子,拽掉一粒纽扣,狠狠咬上锁骨。
“……呜呜呜…牙疼了……”她含糊地小声哭叫着,“谁允许…许你长硬骨头……”
“…………”
“…道歉…啊…”
“对不起……”
“…不够……!”
“我错了。”库洛洛垂着睫,看她微微抬起的脸,手中毫无悔意,“骨头不该硬。是我的错。硌到你了。”
她半睁着迷蒙的眼,恶狠狠盯着面前的人影。
“…………”库洛洛从这双眼睛里读不出别的东西,全是还没满足的贪渴。他低下头,闭上眼,想找出她口中含着的那股沉默的天地有什么意义。
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高呼神为什么要放弃他的那一刻,他的伟大就不复存在了,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孤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