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仕奇的计划是——
首先,得先把塞在嘴里的臭袜子弄出来。
因为现在的计划,涉及到教娘娘如何配合自己,不能言语可不方便沟通。
刚才干活太过投入,差点都把取袜子这茬给忘了。
甚至都有点习惯了,嘴里这股味道。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过程还是比较简单的。因为双臂被绑在十字架上,哈仕奇可以借此,两脚离地蜷起大腿,让膝盖够到自己的嘴。
虽然因为双腿被捆,膝盖几乎打不开,但仅有的一点点缝隙,也是可以夹住袜子露在嘴外的部分。
用力向外一拔,轻松搞定!
看着终于被自己吐出来的脏东西,哈仕奇脸上露出笑容,大口呼吸起新鲜空气。
可是笑着笑着,他的表情陡然僵住了。
瞪大眼睛盯住地面的袜子,哈仕奇惊骇大叫:“为什么只有一只?我明明记得塞进来两只的!”
突然,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诡异。
这不是我的声音,为什么我变了腔调?
再联想到那只消失的红袜子,哈仕奇瞬间崩溃。
我的天呐!
我该不会是,把它吃进肚子里了吧?
而且还没完全吞下去,一部分卡在了喉咙附近。
“呕——”
好特么恶心!
一念及此,他不停干呕起来。
一方面是真的恶心,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把那玩意吐出来。
然鹅,袜子就像长在了胃里一样,无论他如何作呕,就是没有一点跑出来的迹象。
哈仕奇绝望了,看来只能逃出去之后,找人帮忙抠出来。
或者吃饭的时候,把它用食物噎进去,再走另一条通道,让其自己钻出来。
想一想,哪种途径,自己都挺悲催的!
算了,还是抓紧实施逃跑计划的第二步,否则敌人回来就不好办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用脚趾编织出一条绳子。
说干就干!
周围半米见方内的稻草,都被他用脚划拉过来。
脚趾在干草间跃动飞舞。
“欻欻欻欻”如同织布机一样,很快编出一条数米长的纤细草绳。
把发簪尾端系在草绳一头,牢牢打了个结,一条简易的链子镖,便宣告完成。
用脚夹住草绳尾端奋力抛起,轻盈的绳头飘向空中缓缓落下。
哈仕奇一侧脑袋,张开大口紧紧咬住草绳的末梢。
这样就可以靠嘴的拉扯,及时回收打出的暗器。
好吧!口感的确不敢恭维。
不过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此时不能拘泥于小节。
而且自己的脚臭味,怎么也比别人的袜子强。
做好准备,哈仕奇凝神静气,用脚夹起发簪,暗暗运劲。
皇后娘娘是侧对着自己吊挂的。
所以,这是一个由下向上,倾斜角度的射击,必须提前计算好轨迹。
哈仕奇眼睛瞄成一条缝。
借助十字架捆缚双臂的力道,慢慢悬空起身体,像吊环运动员一样,将双腿支向背后。
“一、二、三~”
“嘿!”
双腿猛地向前悠荡过去,夹在脚趾间的锋利发簪,对准悬垂的绳子中间,狠狠一甩。
“链子镖”的镖头,带着长长的干草线绳,疾速脱离脚趾飞出,快如羽箭般射向目标。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哈仕奇屏住呼吸,凝目细看。
“噗呲——”
带着脚臭味的尖锐发簪,狠狠扎进纱芊碧侧垂的脸颊。
立时血花飞溅!
哈仕奇惊恐闭眼,转过头去目不忍视。
完犊子啦!一不小心把娘娘给毁容了。
他的小心肝巨颤。
内心慌得一批,盘算着脱困之后,娘娘会怎么虐杀自己。
唯一庆幸的是,娘娘仍旧昏死着,对此毫无痛感。
“娘娘,对不住啦!”哈仕奇哀痛自责,悔恨连连,“哈某一时失手,有损圣颜,下官这就帮您拔下来。”
说着,咬紧草绳的尾部,奋力一甩头。
“噗——”
发簪脱离纱芊碧的脸颊,向后倒射而回,随着簪子拔出,鲜血向外喷溅。
“啊哟!”
哈仕奇吓得失声惊叫,口中的绳头差点没叼住,掉落到地上。
这下更特么惨了!
因为自己的骚操作,貌似事故规模,有扩大的迹象。
如果刚才是担心,娘娘会怎么虐杀自己;现在则需要担心,娘娘会怎么残忍地虐杀自己。
眼下需要考虑的事是,把娘娘救回去,然后自己被她五马分尸。
还是干脆不救了,自己直接自裁,或许还能少受点罪。
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最后,还是身为保镖的责任感,战胜了把娘娘毁容的负罪感。
他决定先救了人,然后自己再——畏罪逃亡。
“娘娘,这是逃离贼巢过程中,在所难免的牺牲,相信您会体谅的。”口中颤抖地念叨着,哈仕奇开始再次瞄准。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出差错。
否则,就等着被挫骨扬灰吧!
然后,他吸气、瞄准、发射,一气呵成。
“一、二、三~”
“嘿!”
簪子离开脚趾,朝着斜上笔直激射。
哈仕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噗呲——”
发簪再次毫无偏差,狠狠扎在纱芊碧脸上。
精准到令人发指!
哈仕奇崩溃了,简直是欲哭无泪。
“娘娘,您要相信小哈,这完全是失手,我真不是故意的呀!”
也许是角度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