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皇后娘娘,就要被两人逼疯。
远处突然有人大喊:“不好了,有人中毒啦!”
紧接着,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涌来,似乎还抬着个人,直奔兵卒疗伤的帐篷。
他们边走边呼喊:“大夫!大夫在哪?”
同在医疗区域,兵卒疗伤的帐篷,位于将校医疗帐篷的旁边。
也就是纱芊碧他们,所处的营帐隔壁。
此刻位于三人身旁,帐篷外负责站岗的两名守卫,迎上前道:“大夫去端王那边了,有人施工时被砸到,医生一早就赶过去处理。”
“这可如何是好?”那群大兵听后,顿时乱了方寸,“小艾中的毒该怎么办?若不及时施救,恐有性命之忧!”
他们战友之间,显然情谊深厚,一个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正当大家焦急万分,不知所措之际,哈仕奇忽然越众而出,大手一摆豪气道:“无妨,娘娘能吸!”
“滚!”
纱芊碧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捡起地上一根烂木棒,挥舞着朝他追打而来。
“救人要紧!娘娘,您还是快去看看吧,”哈仕奇吓得慌忙躲闪,边跑边喊,“您不是常说自己会救人吗?”
纱芊碧余怒未消,手中不停抡动棒子,心里却着实被他说动。
——人命关天,的确是救人要紧!
现在医生不在,自己怎么说也是学医的,多少能帮上点忙。
她恨恨地丢下木棒,朝着伤患看去。
那名叫小艾的军卒颇为年轻,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
受伤的部位是在脚上,他右脚没有穿鞋,脚掌边缘肿起老高。
哈仕奇和罗参将见状,一齐看皇后娘娘。
目光中蕴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娘娘,该您出手,不对,该您出嘴啦!
哈仕奇做了个请的手势,表情严肃地说:“娘娘,请开始您的表演。”
“滚!”
纱芊碧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咆哮。
哈仕奇吓得猛一缩脖子,怯怯地躲向旁边。
“好吧,我……我不多嘴了。”
赶走了二哈这只“讨厌的苍蝇”,纱芊碧终于可以俯下身子,专心查看伤兵的创口。
她不知道的是,哈仕奇并没乖乖闭嘴,而是跑到营中,到处宣传娘娘有用嘴吸吮拔毒的绝技。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
起因只是他在营中转悠,遇见相识的人后,纷纷开口询问:“听闻都尉大人中了毒,是被背回军营的,现在看来身体似乎已无大碍,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哈都尉便卖力地为皇后娘娘,打起了医学广告。
将娘娘的解毒能力,吹得神乎其技。
在他声情并茂的鼓吹下,至少百十号人潜伏到医疗区附近,躲在帐篷后面,准备现场观摩娘娘如何用嘴解毒。
浑然不知的纱芊碧,仍被蒙在鼓里。
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当场掐死这个夯货。
纱芊碧盯着伤兵的脚,认真检查一番,根据患处的症状,结合所学的医学知识,最终确定只是真菌感染,并非中了什么剧毒。
将伤兵抬来的同袍,关切地问:“娘娘,小艾可是中毒?”
纱芊碧吐字不清,不能正常讲话,因此只是摇头,并未出言回应。
问话的大兵松了口气:“幸好不是!”
原来他们得到消息,有人看见哈都尉和罗参将,都是被人背回大营的,听说他们全遭了暗算,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一时间营内人心惶惶,以为敌人已经渗透进来,能在大营内外肆意投毒。
又恰好赶上,小艾出营收集柴草时,脚面接触到某种菌类,引起浮肿。
大家自然而然地以为,他遭了敌人暗算,集体慌了神。
这才心急火燎地,将其送来医疗所。
听到皇后娘娘的诊断,众人都放下心来。
看诊结束,纱芊碧专注的神情放松下来,终于感受到四周嘈杂的声音。
她抬头望向远处,发现了偷看的人群,微微蹙眉。
身旁的守卫立时会意,代替娘娘喝问:“你们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呢?”
有人回答:“我们想看娘娘,如何祛毒疗伤。”
抬伤员来的一名大兵,冲他们喊道:“小艾不是中毒。”
看热闹的人群一阵骚动。
没中毒?那还看个毛啊?
别人还没开口,哈仕奇已率先发出一声,颇为惋惜的感慨:“可惜!今天你们见识不到,娘娘吸吮毒汁的壮举啦!”
二哈你啥意思?
听到这话,纱芊碧脑海中,立时出现一幅万分恶心的画面。
自己捧着一只脚丫子,正低头用嘴狂吸,远处的人群,嗑着瓜子谈笑风生,津津有味地观摩,时不时指点议论。
和着你们当这里是小剧场,组团看老娘的色情表演来啦?
她顿时火冒三丈:“滚!”
哈仕奇你个狗东西,老娘的名声都让你败坏干净了。
见皇后娘娘脸上青筋暴跳,五官都被气得扭曲,
二哈连忙解释:“娘娘不必动怒,下官是在帮您收买军心。”
随后,他引以为傲地说:“您是不知道,在我的宣传下,官兵们都被您的义举所感动。”
纱芊碧将信将疑,真的吗?
只听二哈接着又说:“全都恨不得自己,马上屁股中毒,好方便娘娘吸吮……”
滚你丫的!
纱芊碧险些被这个沙雕,当场给气死,冲着他拼命怒吼:“滚!”
她已经记不得,这是今天第几次,用这个字骂出自己的心声。
但这的确是现在,唯一能准确表达愤怒的发音。
* * *
皇后娘娘正欲手撕二哈,以发泄心中怒火,突然,一个坏消息炸雷般在营内传播开来。
端王出事了,水坝被夺,修建队伍大败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