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折腾到天黑,大家都在阻止娘娘“自杀”,又是苦劝又是哀求,搞得芊芊心力憔悴。
再这么劝她别死,她真的要被逼死了!用劝人别死的方式,将人逼死,想来也是够操蛋的。
芊芊好说歹说才令众人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再寻死,大家这才陆续离去。
虞国夫人对徐太医十分感激,临出门还在道谢:“多亏徐大人,才保住小女性命。”
“夫人不必客气,这是本官分内之事。”
芊芊在后面听到二人交谈,恨得直咬牙,她真想冲过去,指着徐太医这混蛋痛骂一顿,“不是你这头蠢驴搞事情,老娘会被误会吗?”
好在终究没有冲动。
徐太医并未当场开方,而是打算回去仔细想想,该如何用药,明日再来给娘娘诊治脑疾。
虞国夫人给她留下一名婢女,准确的来说,其实应该叫宫女。既是负责伺候,也是为了监视,是没见过的新面孔。
原来那两个人,因为陪着她作死,都被虞国夫人软禁起来。
虽然她们忠心可嘉,但是明知主人要自杀,非但不阻止,且知情不报,更过分的是还跟着一起疯(死)。
怎么说都算是大罪过。
关就关吧,反正她也不认识,相信便宜老妈,念在她们肯陪自己闺女忠心殉死的份上,也不会太过为难二人。
通过跟新来的宫女,旁敲侧击一番交谈,芊芊,或者说纱芊碧,终于搞清了目前的状况。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皇妃,而且皇帝不久前刚翘辫子。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至少不用担心被翻牌子。
如今所处的位置,并非皇宫,而是京城西北一座皇家别院,或者说避暑行宫。
这也是她娘能够自由出入的原因,相较于皇城禁宫,这里的规矩不那么森严。
望着镜中倾国倾城的容貌,她不禁有些迷醉。居然跟自己长得挺像,想不到自己穿上古装,竟会如此的美艳动人!
认清了现实,她决定认命,在这个世界努力活下去。
好吧,我现在是纱芊碧。
夜晚,躺在锦被罗帐内,雍容华美的床榻上,她百无聊赖,忽然想起一事,急切地喊了起来:“系统……”
“系统你在哪?”
按理说自己都穿越了,既没穿书也没异能,怎么也得带个系统吧。
叫了半天毫无回应。
难道没有系统?那我还怎么宫斗,怎么打怪升级,怎么走上人生巅峰?
这种起步可有点艰难!
她正在郁闷,宫女推门进来:“娘娘,您是想要桶吗?没有太细的桶,粗桶行不?”
纱芊碧:“……”
你瞧这误会闹的!
“不……不用了,啥桶也不需要,你……歇着去吧。”
她十分尴尬,赶忙将人打发走。
待宫女走后,她不禁摇头感慨。
唉!又是代沟啊!
究竟什么时候,这帮古人才能听懂自己说话?
* * *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纱芊碧一觉睡到次日天亮。睁开眼睛,她恍惚了三秒,才想起自己已经穿越。
望着古色古香的房间,她坐起身,活力满满地给自己打气,攥着拳头高喊:“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成为威震天!”
“你可以的,加油!”
然后,她斗志昂扬地抬起头,准备接受锦衣玉食的宫廷新生活。
徐太医几乎彻夜未眠,整晚都在思考治疗方案,一大早便来为纱妃娘娘诊治,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收工。
望着自己的“作品”,他满意地点头,收起药箱潇洒离去。
临近上午十点,老娘也来看望纱芊碧。
虞国夫人迈着从容的步伐,缓缓走入屋内,想看看闺女气色如何。
老夫人气度优雅地抬眼瞧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登时吓得浑身剧颤,差点掉头跑掉。
卧槽!这什么玩意?
只见纱芊碧脑袋上,足足扎着数百枚银针,跟个刺猬似的,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头似乎随时可能砸到地面。
算算那些银针的重量,至少也得十几斤。
虞国夫人嘴角抽搐,小心翼翼地问:“吾儿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这些……针可以……摘掉吗?我感觉脑袋……有点沉。”
纱芊碧晕乎乎地说着,眼睛还不停往上瞄,似乎生怕头上的东西掉下来,就像正在表演顶碗的杂耍艺人。
“万万不可!”虞国夫人神色郑重地摆手,果断否决她的要求,“今日是大臣觐见之会,事关生死,切不可掉以轻心!”
“必须保持神清目明,对答如流。徐太医曾言银针可以舒筋活血,更能令头脑清醒。”
清醒你妹呀!
纱芊碧刚要争辩,猛然意识到不对。
“等一等,事关生死?”她瞬间支棱起来,仿佛回光返照,“怎么个情况,咋突然就要死要活的?”
“你难道忘了?”
虞国夫人屏退左右,仔细听了听,确定周围没人,才神色凝重地说:“此事关乎皇位继承,作为二皇子的‘生母’,你必须参加夺嫡的考核论辩。若是不能成功夺魁,后果可就生死难料了。如果仱妃获胜,你或许还能安享余生,可要是被閤妃成为皇后,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叫你们母子人间蒸发。”
“或许顾忌纱家的反应,她不会做得太过明目张胆,但是事后暗中下手是必然的。”
“因此,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纱芊碧惊了:“啊?”
一顿惊诧过后,通过老妈的解释她才弄明白。
原来,先皇近两年虽然久病缠身,但一直不甚严重,只是身体虚弱,因此并没急着及册立储君,一直以为自己说不定哪天就康复了,却未曾想突然间撒手人寰。
这就需要由皇室宗亲和大臣们共同商议,一起决定太子人选。
按照大莎国的传统,太子至少要到十岁才能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