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心中惊骇莫名,皇后娘娘好厉害,谈笑间危机灰飞烟灭。
离王都这幅惨样了,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难说,还造个毛反啊!
大臣们瞬间倒戈,纷纷掉头效忠皇后。
反应最快的,已急速溜回到纱芊碧身边,疯狂抢占起位子,大臣们你推我搡差点打起来。
“这位置是我的,我的……”
“别跟我抢,我一直是娘娘坚定的拥趸。”
“滚犊子!我才是娘娘的粉丝……”
……
对面的地方迅速空荡,只剩兵部尚书孤零零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皮大人面如死灰,脸色惨白得跟死人似的,难看至极。
他也想靠过去,站到皇后娘娘身后,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无论如何迈不动步子。
纱芊碧摆出胜利者的姿态,缓缓走到他身前。
“娘……娘娘…… ”
皮大人喉咙仿佛卡着东西,他想要跪地求饶,但不知如何开口。
纱芊碧还在惦记他最后说的话,想要问个清楚。
“你刚才临走跟我说什么?本宫没太听清。”
她说的是实话,这也是她走过来的目的,然而皮大人却不这么认为。
皇后娘娘一定是装的,这特么可真是现世报!
“臣……臣……臣说……”皮尚书吞吞吐吐,就是不敢讲出来。
他看向那块石头,心中哀嚎:
我说我要是你,就撞死在这石头之上。
你让我怎么开口重复?
纱芊碧确实没听清,见他结结巴巴就是不说。
心中奇怪:你看石头干嘛?
她也瞧向石头。
皮尚书立时误会了。
啥意思?你看我,再看石头。
这是暗示我立刻撞死呗?你这是逼我自裁呀!
此时此刻,他心中追悔莫及,懊恼的想要以头抢地。
我这嘴咋这么欠呢!!!
咋这么欠呢!!!
他开始狂扇自己耳光。
“噗通”跪倒在地,涕泪横流,膝行到纱芊碧脚前。
想要抱住她的大腿哭求。
可是他不敢抱皇后娘娘,况且还有保镖拦阻。
皮大人只能退而求其次,一把搂住哈仕奇的大腿,放声悲嚎:
“娘娘饶命啊!都是微臣糊涂,受人蛊惑……”
“我该死!我不是人……”
“娘娘开恩啊!呜呜~~”
……
同时“啪啪”不停,狂扇自己嘴巴。
声音传出几十米远。
纱芊碧倒没有难为其他人的意思,临危保命,此乃人之常情!
毕竟连她自己都想过投降,乞求离王放过。
* * *
“事情经过便是这样。”贴身宫女萍儿,躬身禀告得到的消息。
“离王就这么失败了?”閤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那呆呆出神。
半晌她才接受这个事实,疲惫地挥挥手:“好了,你退下吧,本宫有些乏。”
萍儿走后,閤妃立刻换上一副愤怒的嘴脸,咬牙咒骂:
“本以为离王返京,二虎相斗会有一场好戏,没想到离王这么不堪,本宫还想渔翁得利 ,他却没溅起丁点水花。”
“纱妃那个贱人,要德无德要才无才,哪一点比得上本宫?这才听政多久,就倒行逆施、人神共愤,拿孩子套狼、油炸大臣、任用男宠、勾引阁老……哪件事不被万民唾弃,她凭什么窃居皇后之位!”
“啪” 一下,竟捏碎手中的脂粉盒。
原来閤妃身怀武功,只是隐藏得深,宫中无人知晓。
“看来只有亲自动手,干掉纱妃才能保证我儿荣登大宝,继承皇位。”说话间,閤妃脸色变得阴沉,伸手对着床榻角落轻轻一拂,床侧边缘一块木板“咔嗒”弹起,显露出下面的暗格。
“上次破坏高台的围栏,你侥幸逃过一劫,这次本宫直接取你性命!”
在床榻下的格子内翻找一阵,丢回匕首、斧头、锤子、狼牙棒……最终閤妃选择了一张漠北长弓。
紧攥齐肩高的大弓,她嘿嘿冷笑,似乎已经预见到纱妃被射穿胸膛,横死禁宫的血腥场面。
“哈哈,说干就干,今日便动手!”
刚要关上暗格,她又叨咕道:“貌似还缺一套行事的衣装。”
閤妃又在床下翻找,拎出一件黑色夜行衣,歪头想了想,转头看向窗外高挂的日头。
她感觉大白天穿夜行衣出门,似乎有些不妥,很像是在给自己的犯罪行为打广告。
这不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正要图谋不轨吗?
于是,她又将夜行衣塞了回去,从暗格里面摸出一套太监服。
这一次閤妃思虑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关上暗格门。
* * *
御膳房的后院墙边,有棵高大的杨树,刚好可以俯瞰纱芊碧的寝宫,中间只隔着个昭春园。
是绝佳的狙击位置,冷箭偷袭的理想所在。
将弓箭裹藏在衣袍内,閤妃扮作太监低头潜行,一路躲避其他宫人,很顺利便混入御膳房内,摸到偏僻的后院。
为了随时供应后宫贵人们新鲜肉食,御膳房的后院设置了几个大型的牲口圈,里面豢养着牲畜和家禽。
刚靠近大树周边五十米,閤妃就闻到一股冲鼻的恶臭气息,是动物粪便和腥臊味的混合。
把她呛的直翻白眼,差点站立不稳。
“呕——”
她连忙拉起脖子上准备遮面的布巾,挡在口鼻之上,作呕的感觉这才稍有缓解。
这是怕别人认出自己,必要时挡脸用的。
望了眼不远处的大树,必须跨过关着牲畜的围栏,素有洁癖的閤妃心生绝望。
要不是这周围,只此一处角度绝佳的制高点,她都打算转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