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紧面颊上的布巾，閤妃咬了咬牙，一往无前地向着臭味的源头冲去。
她不敢施展轻功，一是怕纵跃太高惊动了牲畜，二是遍地泥泞不堪，没有合适的落点。
深一脚浅一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閤妃好不容易走到大杨树下，中途几次险些昏晕。
她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责令总管太监，对御膳房进行一次卫生突击大检查。
好好整治一下宫中的环境。
在后背上背好大弓，双手抱紧树干，她沾满污泥的双腿猛力一跃，閤妃如同采摘果子的大猩猩，缓缓向着树顶攀爬而去。
她不能爬的太快，以免引起隔壁昭春园内，宫女和太监的注意。
终于摸到树顶，閤妃更加小心，因为一个鸟窝就在头顶上方。
大鸟肯定不在，但不知道何时回来，也不知里面是否有，孵化出的雏鸟。
如自己响动太大，万一引起小鸟啼叫，搞不好会惊动下面的人。
更糟糕的是，大鸟如果回来，出于护巢的心理，可能会对自己发起攻击，那时便只能放弃行动。
现在只有祈祷在鸟雀回巢前，纱妃能出现在自己视线之内。
那么今天，将会是她的死期！
* * *
皇后寝宫内的一角，某块空地之上。
哈仕奇扛着人形靶，立在五十米开外的墙边。
墙后面是昭春园，穿过园子再过去一堵墙，则是御膳房的后院。
他今天打算练习飞刀。
上次的误伤事件，太掉链子！
二哈决定努力提高暗器水准，争取下次一鸣惊人。
在附近值班的，正是先前被他射伤，刚养好病的那两名侍卫，一见他要练飞镖，顿时跟受惊的鱼儿一样，慌忙逃走。
岗也不站了，撒丫子就跑，躲得比兔子还快。
对他的准头，二人有很准确的认知——极度不靠谱！
小翠正迎面撞见他们，奇道：“你们俩跑啥？”
二人头也没回，嘴上来不及作答，却在心中回应：不跑难道原地等死吗？
直到躲进门窗紧闭的房间内，他们这才松了口气，靠在门板后直喘粗气。
哈士奇还不知道，附近凡是听说过他的侍卫，一见他掏出飞刀，都已成了惊弓之鸟，纷纷四散奔逃。
他自顾自举着小刀，眯起眼睛，瞄准远处的靶心。
“嗖——”
随着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飞刀脱手而出，疾速向前激射而去。
距离靶子越来越近，本来平稳飞行的刀身，却如同正在起飞的客机，斜着被气流托举向四十五度角的半空，然后飞向远方，消失在视线之外。
面对空空如也的靶子，哈仕奇呆若木鸡。
为什么又是往天上飞呢？为什么总是如此 ？！
老天爷！你是不是在玩我？
这里不得不说，空气的流体力学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就像飞机能够起降，回旋镖能够飞回手中，都是因为借助了空气的特殊浮力。
哈仕奇这批飞刀铸造的时候，一定出现了巨大的工艺失误，导致飞刀如同竹蜻蜓一般，扔出去不是往上飞，就是斜着远离目标拐弯飞。
这也是他总能打到鸟的原因，因为刀身发飘，很容易飞得特别高。
但是在战斗中就拉胯了，敌人就算站在那让他射，他的飞刀都得绕着走，不是上天就是打偏。
今天的练习自始至终，哈仕奇就只丢出一柄飞刀，然后便开始凝视靶心怀疑人生。
到底为什么呢？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他空着手变换着手腕角度，模拟投掷的动作。
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