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八(2 / 3)

上。最后实在想不出什么差的了,刘非才放下笔,晾干了墨,把这张纸往哈哈儿那一推:“暂时就这么多了,你看还需要什么,市面上看见了顺便买回来就是。”

哈哈儿方才见非秀两人商量起事情他人根本插不进嘴的样子,脸已阴得比包公还黑了,这时看了面前这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气得太阳穴都在跳。

“湖笔两支,歙砚一方,雨前龙井四两……”哈哈儿咬着后槽牙冷笑:“不愧是跟随高官的大师爷,真会享受啊,可是这荒山僻野的,我上哪给你弄这些东西去?再说,”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钱——呢——?”

“噢!”秀秀猛省,她刚才说得兴起,竟忘了她与表哥是逃避官兵抓捕至此,离群索居三年,哪有财力购买这么多东西?

“那……刚才我说的那些,就别要了吧。”她接过纸,拿起笔就要涂抹,刘非却伸出手掌按住了它。

“真没钱?”他抬眼看着哈哈儿。

“刘师爷什么意思?”

“别误会,没什么别的意思,”刘非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纸鸟”。见秀秀瞪着眼睛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刘非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见笑了,实在是闲着无聊,叠着玩的。”他把纸鸟拆开,拿扇子一捋把折痕压平,两根手指捏着边缘往前一递:“我这儿还有点,先拿去用吧。”竟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秀秀跟哈哈儿互相看了一眼。

“诶!前两天你不是还说出来没带钱吗?”秀秀道。

“哼哼,我早说过这人狡诈,他的话一句也不可信。”哈哈儿见缝插针地“教育”秀秀。

“我是说没带碎银子,银票嘛还有一张”,他看看秀秀又看看哈哈儿,见没人去接他举了半天的银票,“怎么?不要啊?那算了,我也就这么多,还是自己留着吧。”说着作势就往回收。

秀秀眼疾手快,一下将银票从他手里抽走,站起来往哈哈儿手里一塞:“大丈夫不拘小节,况且东西他也要用嘛,拿着啦。”

哈哈儿这才把银票收了。

哈哈儿午后动身,背着手不疾不徐地与秀秀走在下山的路上。四下绿草茵茵,野花芬芳,秀秀一边走着,一边顺手折下,一会儿就攥了一大把。哈哈儿看着身边这个荆钗布裙的烂漫女子,总觉得跟当年堂上那个官威十足的巡按大人对不上号。是药物多少影响了她的头脑呢,还是她性格本就如此?

“知道为我什么要你来送我吗?”

“知道!你要下山,不放心我嘛,叫我来嘱咐几句。”

“哦?”哈哈儿挑眉瞅她一眼:“你倒挺聪明。”

秀秀有瞬间的恍惚,好像有谁曾经也这样夸过自己,是何人在何地呢?却想不起。她没有在意,腾出只手大喇喇地拍了拍哈哈儿的肩:“所以呢,放心啦,我没那么容易被人设计的。”

哈哈儿却摇摇头:“这几天我见刘非试探过你,他知道你遗忘了一些事,我一离开,他必定趁虚而入,利用这点来迷惑你。你可有应对之法?”

秀秀想了想,说:“谎言总有漏洞,只要多询问细节,从各个角度分析对证,就会找出破绽。”

哈哈儿轻轻一笑:“你这是被动接招,而且以己之短迎人之所长。”

秀秀撇撇嘴,“诶!你刚还夸我聪明,原来都是虚情假意,你根本就觉得我比不上那个酸秀才咯!”

哈哈儿微觉头疼,他这么多年潜心钻研武学与毒药,却没什么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刚才他说的都是事实,这位怎么就不高兴了呢?他干笑两声:“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放着更简单有效的办法,你为什么不用?”

“什么办法?”

哈哈儿停住脚,看着秀秀:“妹子,我们练武之人讲一力降十会……”

“哦……”秀秀若有所思。

“绝对的力量,才是刘非那类人绞尽脑汁也无法破除的克星。”哈哈儿双手扳过秀秀的肩,让她面对自己,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缓缓道:“根本就不要听他说,根本就别给他讲话的机会,答应我!”

秀秀忽然觉得哈哈儿平平无奇的眼睛有种特殊的吸引力,让人移不开眼,不知不觉地点头应道:“好!”

哈哈儿满意地一笑,放开了她:“表哥如此谨慎,都是为保你万全。你记着,对付刘非这种诡诈的人,多个心眼儿多做一步永远没错,哪怕有一天亲眼见他死在咱们面前,也得再往他胸口插上两刀才能放心。”

秀秀回去的时候,刘非正站在山路的一个转弯处翘首张望,见到她,收了举在额上遮挡阳光的扇子,候她走近,微笑着冲她一指,“挺漂亮的嘛!”

秀秀低头看看手里捧着的花,“你喜欢啊?那送你。”她无所谓地把花往刘非怀里一抛,拍拍手背在身后,闪过他扬长而去。

刘非手忙脚乱地接住,愣了一下后啼笑皆非:自己一个大男人,抱着一大捧花,算什么事儿啊?不过他心思不在此等小节之上,想了想,回去找了个瓦罐,打了水,插上花,送去了秀秀屋里。

他是这么打算的:先借着这个由头与秀秀闲聊起来,接着假装不经意地提到文大人,不管引起了她什么样的情绪,或好奇或悲伤,哪怕是愤怒,他都可以接着讲些旧事,再顺理成章地把哈哈儿的身份阴谋拆穿给她听。秀秀信他最好,然而更可能的是半信半疑,那他就顺势提出与她一起去求证,只要带她下了山,离开哈哈儿的掌控,他与秀秀就算是侥幸脱险了。

他计划得不错,可没想到挑起话题后,没过三两句就被秀秀冷冰冰地把话茬掐灭了,几次尝试,皆是如此。刘非奇怪,以前他与秀秀总有说不完的话,就像能一直聊到天荒地老一样,谁想到竟还有交流都这么困难的一天呢?整个一下午,刘非都在想方设法地环在秀秀身边搭讪未果中度过,渐渐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只绕着人嗡嗡乱飞的讨厌苍蝇了。

明显秀秀是故意的,应该有哈哈儿的授意在其中,看来对手下山前也早有防备。怎么办?刘非晚饭吃得心不在焉食不知味,最后他决定不再转弯抹角,单刀直入。

秀秀熬药的时候,刘非进了厨房。他用扇子在墙壁敲了两下,权当敲门,宣告自己的到来。秀秀扭头看了他一眼,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