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做梦!”聂冰云断然拒绝。
“聂姑娘误会了。”沈容飞放下药碗,平静说道:“姑娘先前是不是说过,陆家父子怀疑你绑架陆天娇?”
“不错。”
“那此事,你是做过,还是没做过?”沈容飞问道。
“我不知道陆昶元为何要抛妻弃子,就想见见这位‘二姑娘’究竟有何魅力。”聂冰云道,“可真见到了她,我才知道,这些年来,陆昶元一直过度宠溺她,以至于她武功练得不好,无法脱离父兄出门历练,虽怀侠义心肠,却无处施展。”
“所以……”
“所以,此事虽看起来是我绑架了陆天娇,但实际上,却是用此计,换她自由。”聂冰云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陆天娇武功不济,独身在外可能遇到危险?”沈容飞问道,“还是说,你原本就想着,借他人之手除掉陆天娇?”
“我从没那么想过,”聂冰云道,“沈公子未免太小人之心了。而且,我也没让陆天娇知道她不是陆昶元的亲生女儿。”
“那,陆昶元可知道你的身份?”沈容飞又问。
聂冰云摇摇头,道,“我原先不叫这个名字,是离开我娘后自己改的。眼下这些人都只当我是个妖女,还不知我的真实身份。”
沈容飞略一颔首,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命薄之人,本不当拖累你。但我不宜与人动武,又必须出谷找一件东西。所以,想借姑娘这身武功一用。”
“你要找什么?”聂冰云问道。
“雪参子。”
“是传闻之中,能解世间百毒的雪参子?”聂冰云问道。
沈容飞略一颔首。
他想了想,方道:“我想与姑娘扮作假夫妻,一道离开此谷,寻找雪参子。对外我可用先师‘昭月剑仙’的身份,为姑娘遮掩,以保长柳山庄等门派不再对你刁难迫害。二来,这位柳医仙还知道一个秘密,可以告诉姑娘。”
“什么秘密?”
“陆天娇的身份。”沈容飞道。
聂冰云闻言,瞬间陷入沉默,良久,她略一颔首,道:“好,我答应你。”
柳问仙说,在二人离谷之前,还得准备一件东西。
而且只有过了祭祀之日才能得到。
但聂冰云要留在谷中,就只能和沈容飞共处一室,虽未真的操办什么像模像样的礼仪,但在外人眼里,便是视作二人有了婚姻之实。
头一日晚上,聂冰云没能跨过心里那关,始终坐在门外一动不动,等到第二日祭祀结束,才认命一般,垂头丧气进了屋。
聂冰云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草率地嫁人。而且整个过程,像极了坑蒙拐骗,仿佛她就是一头被绑好待宰的猪,已被人定好的价码,按量割取。
好在沈容飞遵守礼义廉耻之人,从走进洞房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坐在椅子上,并未靠近她,也没占她任何便宜。
“我伤口要换药,你把眼睛闭上。”聂冰云在床沿坐下,对他说道。
出乎她意料,沈容飞竟十分顺从地背过身去。
“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到底是你们蒙我,还是有别的目的。”聂冰云一面解开衣裳给伤口上药,一面说道。
“如有唐突,还请姑娘见谅。”沈容飞平静道。
聂冰云初入山谷时,还觉得此人言行多有些不靠谱,但到了这一刻,却是斯文守礼,温润谦和,与先前那不着调的模样,根本判若两人。
“说起来,你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聂冰云叹了口气,道,“也罢,落到如此境地,我也无法贪求何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也同我所想的不一样,”沈容飞道,“戮天门的刺客,原来也不是个个冷血无情。”
“你说什么?”聂冰云眉心一紧。
“你白天来时,当着我的面查看手腕伤口,我看到了你手腕上的纹章。”沈容飞平静道。
“那你就应当知道……”
“死守秘密,绝不向外人透露你的身份。”沈容飞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