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定然和这个公子脱不了干系。
姐妹两个看料子看累了，便歪在美人榻上说悄悄话。
明婵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说是什么也不懂，但又对一切都心生向往和好奇。
她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明姣：“长姐，你吃过素斋吗？”
明姣皱着眉摇头，她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便开始品鉴各路美食，怎会有心情去吃素斋？
明婵见她摇头，幽幽叹气：“我也没吃过。”
烛火跳动，光影落在明姣脸上，明灭间映得雪肌细腻，明婵盯了姐姐半晌，心里感叹着姐姐真好看，痴痴看了半晌，却见她根本不问自己。
小姑娘藏不住话，提起这个话题便是忍不住想说，干脆一抖落地全说了：“顾二最近在吃素斋呢，他说他大哥近日要科考，全家都茹素为他哥哥祈祷一举高中，我给他写信叫他出来玩他都不肯，说是被他爹爹发现了就要被打断腿！”
明婵说的义愤填膺，明姣却忍不住笑了。
明婵口中的顾二便是翰林大学士的次子，也是上一世明婵后来的夫婿。
她提到顾二的大哥要科考，明姣便想起了，上一世这年春闱，顾家长子确然是一举中第。不过新科放榜时，明姣已经入宫了，只是听闻他意气风发，被新帝授了官，后来一路青云直上，到明姣死时，似乎已经是从四品的文官了。
想来妹妹上一世婚姻幸福，夫家又争气，就算明家没落了，妹妹的一生也是顺遂无忧的。
因而，明姣也没想干涉她同顾家二公子的来往，只是提醒她：“科考是大事，既然顾二公子说大学士不允他出来，你就饶他几日吧，左右也快了。”
听到姐姐这样说，明婵握了握拳：“好吧，就容他逍遥几日，等他出来了，看我不揍他一顿解气！”
……
同明婵说完话，将她哄睡了，明姣径自回弄云居。
天已经黑透了，摘星提着灯，提醒明姣：“姑娘，咱们走正堂吧，那条路上灯火亮些。”
于是主仆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院子方向走。
夜里静悄悄的，府上除了各个院子守夜的小厮，基本上都睡了，各个屋子都熄了烛火。
但是路过正堂时，明姣却注意到正堂偏厅里的烛火还亮着。
“咦？祖母和母亲还在试香吗？咱们过去看看。”
从皇宫回来后，她换了一条藕紫色襦裙，发上除了发簪外未佩装饰，夜色静谧，软底绣鞋踩在石子路上也没有发出声音。明姣有心吓唬祖母和母亲，便特意放缓了脚步，又让摘星和揽月把手上的灯笼吹灭了。
如此，她人都走到了正堂外，偏厅里的两人也没发现有人来了。窗上糊了一层明纸，烛光映照在上面，能看到两道影子，是老夫人和明姣的母亲对坐着，正在闲话。
明姣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刚要出声吓她们一跳，便听老夫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