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划过天空,降落京市。
过膝卡其色风衣外套随动作摆动,内里干净利落白衬衫束进高臀牛仔裤,宽阔大厅里,温桉一眼就看到站在接机处的王城西,他朝她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温桉你他妈可真狠,一走就是三年。“王城西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两人走出机场。
温桉摘下墨镜,岁月的沉淀让她多了几分韵味和犀利,可那双鹿眼依旧灵动,红唇弯起来,关心起王城西的近况,“瓜宝今年两岁了吧?你有没有当好奶爸?”
“你还好意思提,我婚礼你不来,瓜宝满月酒也不来。”王城西边吐槽她,边把行李箱往后备箱搬,千不该万不该提了句,
“这么久了,你不会还想躲着傅凌远吧…温桉,你当真还对他有感情?”
温桉既不紧张也不僵脸,仅仅是勾唇淡淡一笑,风轻云淡地耸肩摇头,“少提他,晦气。”,温桉垂眸看了眼腕表,
“走,赶紧送我去片场,我赶个开机仪式。”
“行,你现在有名了,娱乐圈里大把小鲜肉追着你跑,何必啃着傅凌远那根老骨头。”
王城西真是越说越起劲,温桉听他这么说还觉得听好笑的,她不痛不痒地附和,
“确实。傅凌远今年也得快三十了吧。“
王城西掌了掌自己的嘴,“你瞧我,不提了,呸。“
这次温桉以副导演的名义加入剧组的拍摄,圈里大佬张导的热情邀请让她无法拒绝,说必须榜上有名,称这是强强联合出品,必须大红一把。
温桉在国外早就有“小张导“之称,她拍摄手法和取镜方式能同张导匹敌,这次回国同张导合作,给足了界内期待,除了合作的演员不太满意,温桉和张导其他沟通都很合得来。
温桉视线落在电影预告海报上,符桦——傅凌远饰。
开机仪式红红火火地进行着,好多演员换装化到一半出来参加,女主角乔怜汝顶了一头云鬓。
男主角傅凌远墨镜下狭长的眼尾意味不明,黑色冲锋衣衣领拉至流畅的下颚,他目光紧落在片场入口处,并排站在合照前排C位,抿合的薄唇好似有些漫不经心。
“导演,开机红包你还没发呢?!”
乔怜汝笑嘻嘻地向导演喊话,彰显自己早就对剧组仪式流程烂熟于心,的确,乔怜汝最近两年剧本接到手软。
“一边去,等副导演来了我再发!”
张导没把她放进眼里,口口声声反复提的这个副导演咖位听起来比谁都大,乔怜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倒要看看是谁。
“温桉终于来了啊!哎哟,我们都在这等你半天了。”张导一见来人了,赶紧上去招呼,把温桉往大家伙中间请,当面把剧组第一个红包发给她。
“我来跟大家郑重介绍一下啊,这是我们年轻的副导演,温桉,小温在国外取得的成绩大家去年暑期电影档就有目共睹了啊,非常的优秀!大家用掌声欢迎她加入我们!”
前前后后快上百个人,温桉被人前拥后簇,左肩勾着成熟风情的手提风琴包,卷发被凉风佛起,风情溢在喜庆的空气中。
她详装惊喜的眼下是波澜不惊,接过张导封的大红包,俨然褪去了从前的胆怯害羞,落落大方地周旋道:
“谢谢张导,以后也请剧组里的各位多多关照。”
温桉面带笑意地拆开红包,视线不经意扫过人群里那道紧跟上来的灼热目光时,她情绪毫无起伏,眼尾的弧度都未曾抬起过,浅瑰色的晶润指甲拆开红包,喃道:
“不错,中了五十块的彩票,好运气。”
之后的流程是发表致辞,上香…结束之后,温桉站在那里和几位过来助兴的导演,制片人都聊聊近况,不经意间,天空落了几滴雨下来,几个人又移步到片场里继续讨论。
“我的想法就差不多是这些了,拜托各位前辈帮忙。“
见温桉这么礼貌谦逊,导演和制片人都咯咯笑起来,说她太客气了,“好,那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倒倒时差,张老师,李老师我们明天片场见。”
温桉从座位上站起来,她从包里拿出口红,对着片场化妆间墙上的镜子在唇上涂抹,温桉抿了抿唇,“啪嗒”一声扣上口红盖,谁知镜墙一翻转,她掉进了暗藏的“机关”里。
黑暗中,透顶的光让温桉得以看清眼前人,她想剥离得更清晰些,欲要亮起手机电筒,
下一秒,傅凌远用力扣住她白皙的腕骨,将她压在临时搭建片场里摇摇欲坠的铁棚,“哐啷”一声。
隔着布料,温桉背上传来一阵冰凉,她不反抗,只用敌恶的眼神恹恹刮着傅凌远。
当年高高在上如神邸般的傅凌远现在也要用这么不绅士的小把戏来逗她玩吗?温桉不介意陪他玩玩,她笃定自己不会有任何损失。
傅凌远横着的手臂往上一挤,力道便重上几分,他刻意将冷调松木香的气息往温桉侧脸喷洒,企图挑起眼前人的情浪,薄唇差两厘米就要贴上来,挑衅她,
“温导演,听说你对我的试镜不满意,想换掉我的角色,倒是厉害得很呐,现在怎么不动了?”
无人回应的沉默持续的十秒,温桉毫无反应,那双熠熠的眼染上些许好笑,她扯了扯嘴角,饶有兴致地盯着傅凌远愈发戾热的气息,毫不犹豫地回击他,
“凌远哥,你把门推开,看看是对你的影响大,还是我的大?”
一个用温导演的客套“称呼”,一个用熟稔的“凌远哥”,都是恰逢棋手的讽刺程度。
傅凌远的咖位因为那件爆炸性新闻降下来了,可他一点都没意识到,温桉现在提醒他,无形中是最大的抨击和讽刺。
傅凌远蹙眉,怜惜的笑眼里满是对温桉的感叹和惊讶,他抬手留恋不舍地抚上她尖俏的下巴,指腹擦过饱满的唇瓣,指尖染上了温桉的口红,越界地舔舐了赤红。
“温桉,你变了。“
————七年前
六月份,海市骄阳似火。
教室左侧,窗外靠近一排槐树,声声传入耳中的蝉鸣,无不在喧嚣着夏的热。
下午两点半第一节正课,学生陆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