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还是默不作声地，貌似一本正经地，把该吃的豆腐都吃了。
心安理得揩油之后，装作无事发生，拉长了那尺子，在谈容面前比划了下，道，“是不是又瘦了些？比月初时量的还要短了。我没盯着你的时候，又不好好吃饭了？”
“我有好好吃的！”谈容立刻回答。想来之前也没少做过这种事，一经质疑都神经反射了。
除此之外，原来她自己也明白这并非是夸奖的话语。
当然不是夸奖，不过是事实。
“肯定是因为最近又有精进——所以腰间的肉更扎实了！”对，肯定是这样，“这都是我勤苦锻炼的结果。”带几分洋洋得意，不服气拉过他手来，看他掐在软尺上的地方，又用手比划几下自己腰身，“不过我自己怎么没感觉细了？和之前似乎也差不多啊，是不是你做手脚了？想诓我是不是？”
“还是差了些的。”他说着，似乎只是再自然而然不过地……手背从她腰侧轻轻擦过，似是用这方式稍微手上掂量了下她是否真瘦了。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他懂。她不懂。
谈容心里还只想着，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暧昧的话要说也不能说给石头听，石头懂什么呀？
“难道是长个子，抽长了？”他手换了个方向，放到她头上来，“如此看来，再过些时日，脑门儿还能多少比到我脸上来。”他忽然剑走偏锋，不说调情，改说调笑。
虽然她不懂调情，但知道什么是调笑啊。
谈容立刻把之前那点莫名其妙，都没来得及回过味的暧昧忘了个干净，也忘了当他俯下身来，听他呼吸声在耳畔搔过，那跟水在壶子里沸腾开了似的，要从胸膛里蹦哒出来的心跳声。
顶嘴的话是本能到脱口而出，“是是是，还能长呢——迟早长到同你一般高。”
识沂闻言笑地更欢快了。
她可是顶嘴来的，要看他这么高高在上地笑着做什么，冲他呲了下牙，仿佛要彰显自己身为人类的小犬牙也是有一定威胁力的，跟着道：“毕竟我年纪还小着呢，不像你，连自己活了多少年都记不清，想来也不能再往上长了。等着吧，明年开春就该比你高了。”
“你想比过谁不行，非得同我比？不论你长到多少，我不还是能比你高一些？努力努力？”他这话像说笑，而有意忽略了她有意内涵他年纪大的意思。
活到他这样儿的，年纪也就是数字了，没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谈容哼哼了几下，“那我也不是不能变个高个子。等我修为上去的……”
识沂看她还不到自己下巴的个子，笑了笑，怕是只觉得她连生气都可爱。长高，不长高，又怎样？他只是喜欢逗她。
只是喜欢看她这神采奕奕的模样。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