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唐大人应该不会不懂我这话什么意思吧?”
话里话外,仿佛正是因为上头有人要彻查此案,才会派她来。
“大人若是遭小人所惑,‘不慎’,抓错了人,用‘错’了刑,还不如闭嘴看清楚了,跟来好好儿看看,真相——究竟如何。”
这是在给他台阶下不成?唐裘不会不懂这什么意思。问题在于,他要选择上哪条船。
唐裘猛然清醒过来。
的确……他轻易动不得容叹。且不说他就是真想动,光凭这些人恐怕还不够拖她半刻钟的……若真是动了,那才真是没有退路了。刀剑相向,只能是最后的招数。
……可小小一件偷窃案,怎会引得丞相大人注意?个中还另有隐情不成?容叹又真是有所凭依才来的?
他心中一时惊疑难定。
而就这期间,谈容光明正大抱着人越发接近外门,愣是没有一人敢近她身。
她抬头望一眼悬于夜幕之上的,从浓淡不一云层身后终于稍显现出身形的月亮,清风拂过,暗影浮沉。还有……半个时辰。
怎么说……也该有半个时辰。
“我在你身上施了障眼法。”
这话是对着柳文儒说的。
他茫然抬起脸来,也只能看见她下巴。
“在他们看来,你仍是饱经折磨的模样。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旁人明明白白看清楚你究竟遭受了何等酷刑璀璨。”才能让他们都看见,那些披着人皮的禽兽做出来的,是何等令人发指的行为,“我无法保证他们之中不会有人露出你不愿意看见的眼神,你若不想看,便不要看,闭上眼睛,等一切都过去就是了……总会过去的。”
怀里的脑袋却轻轻摇了几下,缓慢但坚定。
“那就好。”
都无所谓了。柳文儒想。错的又不是他,他为何要怕、要逃避?
就让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让那些或许只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只当作是茶余饭后谈资的人都来看看,这世上仿佛理所当然拥有特权之辈,如何易如反掌将他人踩进泥潭。
让他们看看,这场热闹,眼下主人公是他,往后主人公就未必不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