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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5 章(2 / 3)

分说被扣上“断袖”帽子的人。模样并不分明,也分辨不清表情,但光凭身形,也不难猜出应当就是那个与自家老爷不相上下的,引起了前些天那骚动的人……亦是难得一见的佳公子。

只是还得先忽略了被他掐住的两个人。

这可不是佳公子能做出来的事。

他没说一句话,默默迅速站到孰秋身后。

“来得真慢。”孰秋没回头,不咸不淡顺口说了这么句。

了错也这么受了。

随即孰秋手中扇子轻轻落在桌子上敲了下,“咚”的一声脆响,被制在桌上的两人瞬时没了意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难不成你‘兄弟’二人反目也是那少年郎?”他仿若要与他闲话风打趣,凑近些了,“眼下没有外人了,莫要一言不发,坦白来讲如何?我于……那等事可未曾有过苛视。”

此番言行,无异于虎口拔牙。

识沂也不同他客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他领子,将人拉近,“谁同她是兄弟!?”

“你!”了错惊怒。

孰秋手一抬,没让他上。

而他自个儿在笑,一点不见害怕:“要我说这人间就是比天上来得有意思——上头待了多少年也从未听闻你这满心满意都是修行的人有过一星半点风流韵事,可这下来才多少年——”

到底不过千年万年,怎么也抵不上天上那些数也数不清的年岁。

“不仅有了心上人,竟还成了‘断袖’?如何?那孩子很特别么?怎么就能入了你的眼??还是你以前藏得太深,没让人看出来??啊……不过也是……天上哪儿有‘人’好喜欢的,个顶个儿的冷心冷情没心没肺的老怪物。”

断袖……

虽不至于令人心惊,但到底也少有人毫无芥蒂挂在嘴边。

了错并非头回听,却也难免怔忪。但光顾着拱火的孰秋没注意到。随即他若有所思般又垂下眸去,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不到他插嘴的时候。

“你知道什么?轮得着你来管么?”

“难得见你情深似海,自然有了几分好奇。但也可惜了,你现在来找也是徒劳。”孰秋扯开他手,“想知道容叹去哪儿了,来问我不就是了?看在往日好歹有过几次面识的份儿上,我也不会瞒着不说。”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孰秋了然于心似的一笑,着实不讨人欢喜,“我虽对旁人不多关心,但看在你的面子上,多关照那孩子一些也并非不可。了错。”

“属下在。”

“告诉他吧——容叹不是替你办事的吗?”

“属下遵命。”了错不多废话,“属下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前日,昨日起便没再见到过。想来可能是有事情要做——往日并非没有先例,但寻常过个一两日,她便会自行归来,属下亦不多加管束。因而眼下她去了何处,属下并不知晓。”

孰秋看戏似的盯着识沂看,“所以你也找不着她?”不然为什么非来这间客栈不可?“稀奇了呀……竟能躲过你的探寻,看来还真是个挺有意思的孩子。”

他毫无忌惮地调侃。

令识沂皱了眉。既然不知,何必废话这许多?

“言尽于此,我也不同你多说了,本想着跟来能看场好戏,没成想竟连角儿也没凑齐……今日便这样吧,改日再见。”孰秋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瞥他一眼,抬腿就走。

“那日你自己给的承诺可还记得?”识沂反倒突然开口。

“?”孰秋停下脚步,一时半会儿,没能联想到他说的是哪个“承诺”。

“容叹是我的人。”

所以呢?

“你要动别人我管不着,但她不行。”

孰秋恍然大悟,转过头来,“原来你那时是为了她啊——”

随即连连摇头,感叹鼓掌,“当真是情深似海——情深似海啊。了不起,太了不起了。你竟成了个情种了。”

对于其调侃,识沂也不过就是冷脸以对。

“可我动她做什么?”“闻岓”又是为什么从那么早——早到容叹与他根本都没有牵扯的时候,便开始未雨绸缪?

何况,他再无聊,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针对一个凡人——他当时下毒也不是冲着凡人去的——何必?

“难道我长得就像热衷于拆散有情人的坏人不成?不应该啊。”他只是行事不像个好人,面相……也不像个好人。

但不是好人,也不意味着就是非得与特定某个人过不去的,钻牛角尖的蠢货。

“不会最好。”

孰秋一笑,道:“好歹她如今也是为我做事的,也没被挑出来错过,我怎会动她?”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动不动的,人命皆蝼蚁罢了,“何况我也没有要与你为敌的意思,你既然要护她,那便护着吧,我不妨碍你们相亲相爱。”

识沂避重就轻,不应他的调侃,“你最好记得这话。”

“你莫不是会未卜先知?不然怎么那时便……”

“能问出这话来,你当真认为自己脑子没有问题?”未卜先知……他若真会,便早该躲谈容躲得远远的了。

何必等到今日,求而不得。

孰秋也不过调笑他那么一句,自然知晓世上无人能未卜先知。若真有,许多事可就好办太多了。于是心想,承诺便承诺呗,有何关系?

临到门前,他没忍住又回头看了眼识沂。

分明那张脸与他以往在天上那会儿见过的并无二致,感觉上,却的确变了许多。为何?

分明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冷酷无情,说是重来一回,可也保留了前世记忆,不至于单纯到偏要为自己找个情劫……那么又是为何能在此生对一并不起眼的凡人动情?

真叫人想不通。

孰秋这人……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这个不长情的,全凭心情做事的阴晴不定之人,怎能体会何谓爱与不爱?他的世界里,只有开心或不开心,想要谁或不想要谁,想看见谁或不想看见谁……谈何感情?

而这样的人,同样无法理解,或许有人也能将他当作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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