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顾池也跟着下来看热闹。 杨都尉重伤昏迷,身上缠绕的布条大部分被鲜血泅湿,动都动不了,更别说下来了。中年男人感觉到最弱的一道气息就是他,也没勉强人。只是看到沈棠和顾池腰间都有文心花押,瞳孔微微一变,表情微妙了起来。 文心文士可不是街边卖的大白菜。 自己一次性碰到了仨…… 他想了想,翻身下马,抱拳回礼。 眼神在沈棠和顾池之间打转。 问祈善道:“不知哪位是你主家?” 沈棠道:“是我。” 中年男人闻言,心下微讶。 他似乎没想到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屁孩儿才是几人主事,但也没因为沈棠年纪而轻视。这般年纪能让两位文心文士相随,不是自身天赋惊人,便是身后的家世背景惊人! 再看沈棠的样貌气度…… 尽管穿着比较普通,但神清目明、四时气备、眉宇间舒朗豁达,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中年男人在内心将沈棠好一通打量猜测,第一印象便很不错。 被迫听了一通彩虹屁的顾池:“……” 此人说的跟他认识的,是一人吗? 中年男人:“小郎君好。” 沈棠也和气回应:“这位将军好。” “你们一行人真是从孝城逃出来的?” 沈棠道:“是。” 中年男人又问:“那边战局如何?” 沈棠神色肉眼可见地黯下来,中年男人一看,心下咯噔,急忙又追问了一遍。沈棠深呼吸,压下内心涌起的思绪,低落道:“我们出逃的时候,孝城已经被彘王叛军攻陷。” 中年男人惊道:“这怎么会?” 沈棠疑惑看向对方:“将军此话何意?” 中年男人给沈棠算了一笔账。 原来,叛军调拨出了大半兵力伏击各路来支援的势力,剩下的兵力应该不足以攻陷孝城,即便能也要三五日。一万两三千的叛军,孝城驻军有城池便利都受不住吗? 攻城可不比守城。 攻城一方本就处于劣势,想要拿下一座有防御的城池,兵力怎么说也要两倍以上。 沈棠正欲开口,却听祈善出声。 “因为斗将败于一人之手,连输三场……” 斗将关乎到士气。 士气关乎到战争胜负。 双方斗将,其中一方连胜三场和一方一将连胜三场,完全是两个概念。这也是为什么,沈小郎君消耗叛军近半士气,叛军发动总攻的时候还能用士气化出五架巨型投石车! 出现这种情况,也意味着双方高端战力完全一边倒,不然的话,叛军想要攻城怎么也要苦战个两三天才能啃下孝城。中年男人听完这话,惊讶到微微张开口,半晌不语。 毫无预兆的,他倏忽勃然大怒。 口中发出一串古怪的音节。 应该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从语调来看,多半还是骂人的。 沈棠还真没猜错,中年男人就是在骂人,骂人用词还相当难听。祈善本来担心这些词汇会污秽沈棠耳朵,一低头却发现沈小郎君表情迷茫,显然没听懂,便又放下心来。 他解释:“倒也不是孝城主将无能……” 中年男人怒道:“如何不是?” 祈善说道:“斗将之人,武胆至少也是十三等中更,斗将之时还突破了桎梏……” 孝城就是一座被来回蹂躏的倒霉之地。 能有什么底蕴呢? 十三等中更这种层次,来了真就是乱杀! 祈善见中年男人脸色微微一变,道:“孝城驻军之首,那名杨姓都尉还自燃武胆,强行越阶斗将,这样也没能拿下那人。那人名曰‘公西仇’,年纪轻轻,天赋恐怖得很……” 中年男人却道:“哼。” 似乎对祈善言语中的推崇很不屑。 “行,你们几个先受累跟本将跑一趟。” 沈棠问:“为什么?” 他们只是路过而已。 中年男人道:“自然是为了谨慎起见。我军正在附近安营扎寨,又在前不久击退了来犯的彘王走狗,这时候过来的人,谁知道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还请小郎配合。” 他的态度很强硬。 其他清扫战场的士兵也逐渐围了过来。 这架势摆明了不去也得去。 沈棠暗中用眼神询问祈善的意思。 祈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好,烦请将军遣个领路的。” 中年男人拉着缰绳调转马头。 他道:“随我来。” 开玩笑—— 三个文心文士,普通士兵哪里盯得住? 也只能他亲自出马了。 沈棠让祈善回马车,自己留在外面,祈善哪里会答应?不过碍于中年男人也在,沈棠作为“郎主”,自己不好明着违抗。最后,沈棠还是召出了许久不见的摩托,跃上骡背。 她冲着中年男人拱手:“将军请。”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摩托。 问道:“这不是马吧?” 众所周知,文心文士没有马。 沈棠的摩托长得再精致好看也是一头骡子,至多就是比普通骡子高大、健硕、肌肉结实、四肢匀称,脖子上还挂着叮当作响的漂亮配饰,连拴着的缰绳也是编织过的红粗绳。 红绳、铜铃、白骡子。 沈棠拍了拍有些热情的摩托。 笑道:“摩托是一匹骡子。” 虽然是骡子,但奔跑速度、爆发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