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晚自习英语随堂测,林楠木迟到了五分钟,好在杨雅静没说什么让她进班。林楠木写到短文改错,十个空只找到三个。
杨雅静下来转到她身边,从头到尾扫了试卷,面带愁容朝前面走了,“改错题讲了很多遍了,尤其是明显的固定搭配。”
话音向她,林楠木又翻过去看。
随堂测相较于高考题目偏难怪,题量也少,分值高,及格一大关。
林楠木成绩吊尾车惯了,属于考差也没太大感触的那类人,卷子传上去,杨雅静意有所指唠叨着,“完形填空和短文改错是短板的同学要注意了,住校生回宿舍还没熄灯就多学一会。”
走读的同学拖拖拉拉闻言又拐回来,似乎往书包里多装了两本书才能安心。
原莎莎从前面过来,“我先去隔壁还个书,你陪我一起。”
“好。”林楠木低头,“鞋带开了。”
原莎莎把化学书递给身边人,系好鞋带起身,后面的杨雅静看见她双手空空,“原莎莎,别人都争分夺秒多学一会,你一本书不拿是所有科目都学好了?”
“啧。”原莎莎随便在林楠木桌上拿了一本敷衍了事。
两人顺着往外走,路过隔壁灯火通明的教室,原莎莎才看清她手里的东西,胡乱翻着白皮书,“没想到你还留着。”
林楠木边走边随口说:“嗯,挺有意思的。”
“看不出来,你也是封建迷信。”走到十六班,人走的差不多只有倒数第二排还剩下一个男生,他无事倚靠着,低头在看什么。
教室的灯照下来,将他轮廓描摹在薄薄的光中,林楠木一眼认出他来。
人都对视线敏感,付楸像有察觉回过身,那张干净俊挺的面孔映在灯下,与此同时原莎莎冲他喊了声。
林楠木看清楚了,他手里拿的是张批改过的试卷。
原莎莎还了书说了声谢谢,林楠木在一旁显得多余,不知道该看哪只好看着那张卷子。
一张立体几何的专项练习,答题区域寥寥几步,付楸顺势把卷子往前一递,林楠木并不是对数学卷好奇,但她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继续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原莎莎聊天的话题转移过来,“你们今天也随堂测了?正好先借我看下,我们下次考数学,今天英语。”
每周日返校晚自习都要换着科目小考,这是三中的惯例。付楸低头打了个哈气,直接抓起试卷给了她们。
没穿校服的裴风突然大喇喇闯进来,边不悦骂了几句边勾着付楸的脖子往外走,“楼下等你老半天,还走不走了。”
他察觉冲进来的时候撞到了门口的人,回头说了声抱歉,再定神看清是原莎莎跟林楠木,“人我带走了,有事明天说。”
付楸笑骂了句,扶着门框还不忘说:“那个最后一个关灯。”
原莎莎把试卷夹进白皮书里,“我看完给你。”
“嗯。”
林楠木看着付楸下了楼,两个身影消失在楼道,她也收回目光。原莎莎不知怎地笑了起来,指着白皮书上某一页,“你看这个好假。”
原莎莎笑声不减,“你说这有效果吗?”
是最后一个关于含羞草和红纸的小巫术,林楠木敛目,“应该有吧,要不你回头试试。”
“No!好傻。”
这会住校生都抢着接热水,林楠木打过水了就没太早回去,进宿舍前她先做了遍积极的心理暗示才推开门,还好屋里只有一个女生在上铺看书,主动跟她打了声招呼。
室友是赶着锁门前回来的,林楠木已经上床睡了,依稀听到说话声,她渐入睡眠。
到后半夜,只听“咚”一声,林楠木被惊醒了,其他人也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灯被打开,褚宁欢从上铺掉下来,人在地上还懵着,止不住疼的呻.吟。宿管披着外套来了,“能起来吗?”
褚宁欢胳膊腿摔麻,大半个身子动不了,头似乎也磕到了,当即打了120把人带去医院。
救护车呼啸着驶离学校,笛声划破宁静的夜,风波平息,女寝616再次恢复安寂。
清晨,林楠木睡眼惺忪去洗漱,被屋里一盆水绊倒,睡衣单薄磕到膝盖,她跟着摔了出去。
“怎么回事啊,睡觉能摔走路也能摔。”室友埋怨了两句。
膝盖擦破了皮没出血,林楠木用清水冲了冲,黎璟问她有没有事。
“没事。”
“谁在中间放的盆?”黎璟问向洗头擦脸的几个女生。
室友准备出门才想起来,“褚于欢的。”
盆里还有泡着的衣服,想必是褚于欢忘了晾,林楠木没计较拉着黎璟走了。
早上原莎莎见到她瘸着腿,嘴里的早饭都忘了咽,“不是吧,昨天晚上是你从床上摔下来了?”
林楠木没什么胃口,只喝了袋豆浆,简单说明了原委。
“那你这是?”
“平地摔的。”林楠木几口喝完去扔空杯子,顺便帮原莎莎的垃圾也拿走。
上午做操腿部疼得厉害,林楠木没坚持做完,瘸着腿回去,正好是裴风检查,“你这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咋残疾了。”
“不小心磕的。”
裴风神秘兮兮,“听说昨天有个女生从上铺摔下来了,应该是你吧?你放心,我不会乱说。”
林楠木翻了个白眼,再三强调此事与她无关,她不是当事人。
“这又没外人,有啥不敢承认的。”
林楠木没了耐心,用没受伤的腿踢了他一脚,裴风双手举起跳到一边,“打人了!”
“我打的是猪又不是人。”林楠木受不了裴风的嚎叫,堵上耳朵。
付楸蹲在小卖部外面的石阶上,阳光洒在眼皮上,他眯了眯眼,是裴风身边的女生先看到了他。
付楸感受到了,刚才还很轻松的女生,瞬间变得有些紧绷,他没过去。
林楠木远远看见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没敢上前去佯装有事开溜。
下一节就是班主任的英语课,杨雅静趁着课前给学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