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想看什么,我都告诉你。爱德华小姐,我都告诉你···求你不要不理我···
-----海因里希
这便是她所想要看到的,自己死后的场景吗。
她沉默了。
宽阔寂寥的大殿内,两个男人所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见了。按照那番说辞,自己是···
复活了。
是肯定句。
她看着宛若飘渺的自己,心情十分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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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转向海因里希那边。
那是一个巨大的审判会场。
她站在审判席中央,默默地看着高台上坐满的人群。
一个一个被带上来的,所有的共同点都是那刺目的骷髅纹身。她大概猜到这里是什么审判了。于是下意识地看向观众席。寻找那个心中一直企盼见到的身影。
海因里希,啊不,应该说是海琳娜。
黑发的女人,纪梵希的当季新品,打扮得复古又优雅,和在座的古板的巫师们显得格格不入。
海因里希比任何一个女人更懂女人。
‘‘····’’审判长拿着稿子,一板一眼地夸夸其谈。
‘‘第三次最终审判,同意艾弗里有罪的人请举手。’’
这他妈是什么审判制度啊···
就连‘死者’艾德薇拉都忍不住咂舌。
礼帽之下,那一双深沉、翠绿、没有任何温度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被拷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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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结束后,艾弗里得意洋洋地走出了会场。
当然是无罪。
强大的艾弗里家族,至今仍是英国巫师界无法动摇的存在。
‘‘你有病吧?’’
魔法部旁边不远处的一处小巷里,艾弗里被女人堵在了角落。
‘‘埃德加·艾弗里。’’女人的声音颤抖着,他摘下了礼帽,双眼愤怒地望着他。那是一张,因为过度操劳,万分狰狞,苍白无比的脸庞。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的食死徒!’’
一向以冷着脸说着嘲讽话充满攻击性的忒里斯代理家主‘海琳娜’,今天情绪就像失控了似的,对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颓废的食死徒大吼大叫。
‘‘我把你那些同伙一个一个送进阿兹卡班,却唯独漏掉了你···’’他的指尖死死地掐着他的脖颈,‘‘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把你们这些混蛋送进去,我为了不让我自己看上去像个死人,我用了多少个容光焕发咒!’’
‘‘我法兰西和英国两地跑,就是为了把你们这群废物送进去!’’
女人也不管艾弗里是否听得见自己的辱骂,他加重了力气,死死地掐住了男人。
若是说举起魔杖两人决斗,海因里希倒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击倒一个同样熟通各种战斗魔法的对方。
但若是近身战,从15岁就在麻瓜世界长大的海因里希敢说这群娇生惯养除了魁地奇什么运动都没接触过的狗屁纯血巫师强得多。
他很快就强行夺走了男人的魔杖,用手将它掰成两半,狠狠地丢到地上,用高跟鞋猛地踩成碎片。
男人面色青紫,已经被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自从他熟练地使用阿瓦达索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用恶咒保护爱德华小姐的那一天。
他有过无数种幻想,却没想到最后却是因为爱德华小姐英勇献身,自己要用这种恶咒替她报仇的这一种。
可笑至极。
一滴眼泪缓缓地从女人的眼眶中滑过。
凭空给颓废的女人添加了一丝让人动容的美感。
艾德薇拉将此尽数收进眼里。那股许久不见的愧疚和痛苦再一次涌上心头。
沉默无言的爱,是如此的沉重不堪。
这份感情确实来之不易,也确实···
沉痛不堪。
‘‘你们毁了她,你们毁了她!’’女人发疯了似的哭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食死徒,我一个一个地折磨你们!’’
嘶哑的声音,说着最恶毒的话语,狰狞的面容,骇人的眼神···
一切都是为了她。
按理由来说,一个男人为自己做到了这个份上,她应该动容,应该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她到底在顾虑什么,还是说,她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自己却不知道呢。
如果把一切的痛苦,一切的喜悦归结为爱的话,她已经动容了。那份感情虽然藏在心底,被尘封的铁链锁的死死的,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可能已经···
轰然倒塌,爱的帆船已经悄然启航,在海洋的波涛中历经风浪,来到了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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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里最终是被海因里希用刀砍死的。
海因里希擦着刀,不动声色地拿起魔杖,低沉的男音如同大提琴一般缓缓悠扬,‘‘火焰熊熊。’’
尸体瞬间燃烧起来,橘红的火光倒映着女人疲倦的面庞,那双足以让所有人黯然失色的眼睛,不停地向下滚落着浑浊的泪珠。
倒不是因为杀人导致害怕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只是在悲哀,在悲哀艾德薇拉的死亡。
‘‘爱德华小姐···’’他沉默地看了看女人装扮的自己,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
解除了变装。
黑衬衣的黑金的男人,再一次久违地出现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