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盐政新令的颁布,引起了不少盐商的恐慌,手忙脚乱的盐商又是送礼又是送钱给有关官员,打探是否新令有能更改的可能,金陵的甄家更是上奏给太上皇,只是这回太上皇不仅没有帮甄家,还狠狠斥责了甄家,甄家吃了一脸灰,不管底下如何闹,上头的新令已经确定好了,过了重阳就正式实行,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十月中旬,林如海也收到了调令,命林如海年后进京,而新的巡盐御史也将于十二月初到扬州,林如海只要保证新的巡盐御史到来时顺利完成交接,以及维护好现有的秩序即可,不仅来了位新的巡盐御史,还多了一位副使,这位副使正是主管新令实行的政策,只是圣旨上并没有明说谁是副使,消息传来也是圣人未选定好副使。
新御史快到来的前四天,贾敏收到了来自贾家的信。
贾敏见贾家有来信,又带来不少礼物,恐以为又是贾宝玉开始不安分了,只来的人说是贾母和王夫人准备的,有些疑惑,又想到她们即将进京,以为是贾母寄来询问她们进京的事宜的,这才舒展眉头,接过信,一看才知道,这次来的副使居然是贾珠!
贾母信中提及贾珠也是突然接到圣旨,旨意已接,故没有回头的余地,贾母担忧贾珠主政的新令有危险,希望贾敏和林如海能在回京城前,为贾珠筹谋一番。
贾敏合上信,不禁皱起眉,内心担忧着:新令的推行确实引起不少隐患,如海生命几次差点受到威胁,若非是经验老道的人定是会有危险,珠儿怎么就被选来这呢?家里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唉,还是等如海在做打算吧!
而林如海也收到了贾政的来信,无外乎也是请林如海照顾一二。林如海看完信,内心想法与贾敏几乎无二,只是奇怪圣人为何会让贾珠担任此职,贾家又何时成了圣人的心腹了?况且若贾家真是心腹,贾家肯定不会让贾珠来趟这浑水,现在副使的位置更为危险,也更为重要,贾家的未来已是寄托在贾珠身上,不会让贾珠冒险的。突然下的旨意?难不成是对贾家亦或贾珠的测验?
“呼……罢了,还是不想了。”林如海放下信,将心里的疑惑丢去一旁,他自个还一堆事情呢,还是先把堆积的事处理完后再打算吧。
林如海回家后,贾敏也和他说了来信的事,既是贾母的要求,林如海和贾敏便将扬州一些重要的人物罗列成表,标注好该注意的事项,整理成册准备给贾珠。
皓玉同黛玉听说有表哥表嫂要来,还是贾宝玉的亲兄长,只是听说贾珠与贾宝玉完全不一样,倒都好奇得紧,贾敏见两个小的闲着很,便让他们去安排贾珠李纨到时要住的院子,两人得了令,兴致勃勃的去布置院子了。
对于贾家来说,圣旨来时也是懵了,他们可没想过让贾珠去扬州,更何况还是主持新政这种危险的事情,贾珠接旨后,贾母和王夫人也是急得不行,忙去找了个个老亲,想着能否挽回,只是都被委婉拒绝了,圣人这次的政策很坚决,既是选了贾珠便是不可再改。
贾母还叫贾宝玉去和哪些宫里娘娘的家人打听,看能否说上话,只是都没有消息传来。
王夫人回了王家找帮助,只是王子腾已不在京中,去信也晚了,等王子腾回信只怕贾珠已经到扬州了。
贾家一片慌乱,贾珠虽然知道此去扬州会有危险,但既已决定报效国家,便不该因为危险而退缩,反倒安慰起贾母她们,叫她们安心,又言姑母姑父此时也在扬州,何不去信请姑母姑父为他布置一番。
贾政见贾珠如此知晓道理,内心很骄傲,勉励了贾珠几句,又拿出珍藏的书籍给贾珠,期盼他不辜负圣人的旨意。
贾母见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便写了信,令人加急送去扬州,王夫人为了儿子,又添上了不少礼物。
信送出去没几日,贾珠便带着李纨登船出发了,此去危险重重,为兰儿和巧姐的安全,王夫人没有让他们将孩子带去,当然贾珠和李纨也没有打算带两个孩子去,李纨泪眼婆娑地看着陆地越来越远,不知何时才能与两个孩子相见。贾珠为李纨披上披风,随着岸边越来越远,贾珠将李纨劝回了船里。
贾府因着今日贾珠远去扬州,府内何处不敢大声说话大声笑,只怕惹恼了老太太和二太太。
只除了宝玉的院子,宝玉院子的丫鬟们正陪着宝玉设计新的衣裳,时不时还传出几声调笑。
贾宝玉对于兄长贾珠的离开,并没有感到伤心,毕竟贾珠要去扬州的事,圣人和他提过,或者说是问他的意见。
那日圣人正思考该让谁去担任副使,看到贾宝玉在一旁出神,想起来贾宝玉有位兄长,好似在御史台任职,便问:“宝玉,贾珠可是你兄长?”
贾宝玉听见圣人问话,回过神,回道:“回圣上,贾珠确实是我兄长。”
圣人又问:“朕若是叫贾珠去任副使,你觉得如何?”
贾宝玉愣了一下,回道:“贾珠为人有些古板,只怕不适合。”
“古板?这样说来反倒很适合,就怕太机灵了,失了分寸。”圣人说的这一句话贾宝玉有些不明白,便回道:“圣上觉得合适,那就是合适。”
“嗯,你退下吧!”圣上挥手叫贾宝玉下去。
“是。”贾宝玉行了个礼便走了。
贾宝玉走后,脸色阴晴不定,抿了一口茶,问道:“东西研制得如何了?”
一旁的忠顺王爷回道:“皇兄,已经有些眉目了。”
“嗯,还算有些用处,贾宝玉暂时留着吧。贾珠,嗯……就定他吧。”圣上一句就定下了贾珠的命运。
忠顺王爷笑笑,贾珠啊,若是能做成盐政新令这事,升官还是有机会,若是没做成,届时希望贾宝玉还能在拿出新的玩意,不然贾珠只能交代在扬州了。
贾珠接旨那天,贾宝玉并没有惊讶,对于贾珠的感官,贾宝玉并不好,他虽然外表是小孩,但内里是个成年人,有过不少被贾珠教育的经历,尽管现在贾珠已经不能在像从前那般对他说话,但免不了有时还是会被教育,特别是贾珠知晓贾环读书不错时,就时常拿这事教育他,让他用心读书,不要总想着胭脂水粉的事,只要贾珠是长兄,他就得对贾珠恭敬,这一点他很不满,因此对于贾珠去扬州,他是赞同的,当初圣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