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龃龉(1 / 2)

诺国的王爷?

李妍君被说得发懵,全然不知那其岳的意思,只是尊崇本心,嫌恶而又提防地看着他。

“你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吗?让我来告诉你。”那其岳咄咄逼人地看着她,眼神剜得人生疼。

“那其岳!”九思轻呵一声,警示性地盯着他。

那其岳并没有在意九思的提醒,反而逼近了李妍君。

李妍君不避不躲地迎上他的目光,昂着脖子,站得鼻子,强迫自己将他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明白。

“你是郢朝最尊贵的公主,大概不知道疼痛的滋味,可你也该知道,你的侍卫也是一个人。既然是人便总会死的。如果那日雄达没有将他从河里救上来,如果那日他们没有正好碰上我,你以为他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接受你‘叛国’的训斥吗?”

李妍君下意识看向雄达。

雄达有些不忍,却还是点了点头:“那日我正逢休沐,听闻了宫里的事,又见柳家公子带着府兵出去,担心大人吃亏就跟了上去。我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大人……中箭落崖,趁着还没有人反应,便先一步到了山下,寻到了大人。”

提起那日,李妍君只觉得心头一片绞痛,无论如何克制,都止不住鼻尖的酸涩。

她亲眼见到九思身中两箭,亲眼看见他为了救自己从崖上跌落。

他受了多重的伤,冬日的湖水该有多冷,即便是没有旁观雄达将九思救起来的情形,李妍君也能相见当日情形该有多么惨烈。

“后来呢?”李妍君只觉得自己痛得麻木,恍惚之间听见自己僵硬的声音。

“大人当时的情况很不好,浑身冰冷,听不见呼吸,也叫不醒。我几乎以为他已经……”雄达像是也回想起了当日的模样,紧抿着唇,神情中浮现起难以忽视的忧惧,“我带着他往山上走,路上遇见了那其岳大人。他带了医官,也在寻找大人,我便与大人一起随他来了诺国。”

“你该带着他来找我。”李妍君只要一想到九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命悬一线,便害怕得发抖,情绪几乎崩溃。

“找你?”那其岳冷笑一声,“且不说他当日能不能撑到见你的时候,你就这么肯定你们郢朝的大皇子还有那个柳氏小子不会再补上一箭吗?”

李妍君心知那其岳说得没错,若是当日雄达带着九思回宫,即便是侥幸捡回一命,大底也逃不过被审判的命运。

想到这里,她心底甚至松了一口气,冲着那其岳盈盈一礼。

“殿下。”九思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小臂,将这一礼拦住。

“他救了你的命,我该谢他。”李妍君看着九思看着九思,非常认真地说。

那其岳负手而立,冷哼一声:“有人将你看得比什么都重,我哪敢受你一礼。只盼你记着,九思已经死在了郢朝,如今站在这里的一条命,是我诺国医官救回来的,留在诺国天经地义。”

李妍君立马又有些不快,勉强忍了下来,没有立刻反驳,而只是问道:“来了诺国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那样重的伤,你以为是……”

不等那其岳说完,九思却出声将他打断,先是深深盯了他一眼,而后又望向李妍君道:“没有了。”

“九思……”李妍君很不赞同地皱着眉。

“真的没有了。”九思笃定地说,“这边的医官很有一套方法,很快就大好了。”

“最好是这样。”那其岳又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

来日方长,李妍君知晓今日再问不出什么,也不再坚持,反而想起了另一件事情,狐疑问道:“使臣方才说九思是您们诺国的……王爷?”

众人这才忆起那其岳进来时说了什么,俱又惊又奇地将九思盯着,直盯得九思有些别扭地向旁边移了半步,借着李妍君的身体,躲住了旁人的视线。

那其岳戏谑地看着李妍君,突然有了种复仇的快感,慢悠悠道:“是啊,我以为乐康公主应该知晓的。”

“我知晓什么?”李妍君看着他这幅模样,满心都是被冒犯的不悦。

“您昨日不是还上书一封,请求陛下履行你的婚约吗?”那其岳反问道。

李妍君被问得一噎,心虚地看向九思,果不其然见他神色又冷淡了几分,甚至不动声色地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她咬牙道:“就事论事,使臣还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吧。”

“我又怎么知道乐康公主连自己的夫婿都不认识呢?”那其岳恶意地笑着,“你口中的九思正是我们的和恒王爷,是你的父亲亲自替你定下的婚约。”

九思是诺国的和恒王爷?李妍君只觉得自己如在梦中,明明一词一句都清楚得很,却偏偏扭曲变形,让人悟不出真意。

直到回到住处,她仍处于震惊之中。

当初李康为她赐婚,原本只是为了找个借口毁掉她与柳氏的婚约。她也一直以为这位和恒王爷早已身故,是以从未多做打听。

知道此次到访诺国,她才听刘世瑞简单提了提。

十数年前,诺国与郢朝大战,诺国战败,李妍君的祖父下令,追杀作为使臣来访的诺国二皇子,纵然最后因李康求情,此次追杀不了了之,但在逃亡过程中,二皇子与其子走散。

后来,如今的诺国国君即位,封其兄二皇子为王,举全国之力搜寻其兄之子,却终不可得。待其兄去世,诺国国君仍未放弃,将此爵位保留下来,由其兄之子承袭。

如此长的时间过去,所有人都认为当年那个幼子已不在人世,所谓和恒王爷不过是诺国国君给自己的一个慰藉。却不料半年前,这位王爷竟当真被找了回来。

更没料到,这位被找回来的王爷竟然是九思?

李妍君回忆着九思被捡回来的年月似乎真能与那位小世子走失的时间对上。

她轻轻揉着额角,一会是九思耳垂上小小的耳洞,一会是当年柳仕青对九思私见那其岳的指控。

以往全然没有上心的事,此时此刻却全涌了出来,成为某种佐证,当真是可笑而又荒唐。

第二日一早,落兰通禀,说是那其岳在外求见。

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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