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打听,李妍君这才知道那其岳原本是老王爷的手下,当年同老王爷一起逃回诺国,与诺国国君一样,一直致力于寻找走失的小世子。
如今世子找到了,却因着自己千疮百孔,也难怪他总是充满敌意。
李妍君有些头疼,做好了准备听他一通阴阳怪气,却不想那其岳此次却是客气得很,随时满脸不情不愿,却到底还是为昨日的前几日的冒犯赔了礼道了歉。
她心中了然,一片暖意缓缓流过:“是九思让你来的?”
“王爷有令,做臣下的自然不能不从。”那其岳面无表情地说。
细想来,他在诺国身份极高,有算是九思的长辈,脾性也不是很好,怎么看都不是个会服软的人,也不知九思用了怎样的招数才让他妥协。
李妍君忍俊不禁,突然觉得那其岳也顺眼了不少,甚至离奇地有些可爱。
见她如此表情,那其岳的脸色又黑了三分,冷漠道:“轩儿是老王爷的独子。你伤他至此,陛下不会让他娶你的。”
诺国国姓为颜,九思这一代的皇室子弟也多以单字为主。
原来他叫颜轩,李妍君将这两个字放在齿间,珍重地念了一遍又一遍,发髻上的东珠都失了不少颜色。
她的颓丧与失落实在不做掩饰,那其岳总算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嘲讽道:“乐康公主还是早些回去,也好另觅良人。左右有轩儿在,即便是陛下不愿,他也会助你解郢朝之危的。”
“我不会一个人回去的。”李妍君一字一顿地说,威胁性地眯了眯眼,“两国之交变故实在太多,使臣你锋芒太甚了。”
那其岳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一眼,而后嗤笑一声,摇摇头:“公主殿下,你的在乎来得实在有些迟了。你该不会以为,轩儿所受的伤真如他口中那般轻巧吧?宫里的巫医说了,他再受不得冷、受不得湿、受不得风,即便是好好将养着,寿数也会折损。”
李妍君惨白了一张脸,活像是九思那些伤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我会遍寻名医为他诊治。”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殿下学富五车不会没有听说吧?若不是轩儿极力阻止,你以为陛下会轻易放过你吗?”那其岳又激动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月不服气地呛声道,“九思是让你来同殿下赔礼道歉的,你可还有半点赔礼道歉的模样。”
闻言,那其岳收敛了一些戾气,却还是满脸不服与不屑。
落兰知晓若月不管不顾的性子,担心她言语间再惹出祸端,于是将她拉下,反而自己向前,欠身一礼:“九思离家多年,乍被寻回却身负重伤,贵国国君之心我们都很能体谅。但是使臣有没有想过,九思当初挟持公主,原本便是死罪,是公主大度,这才宽恕了他。从始至终,公主都没有做过半点伤害九思的事情,您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公主身上。”